江楠头部的外伤在急诊处理包扎过后,做了CT,人已经转移到病房。
江家心中的怨气积攒多时,借着这个机会大肆发作出来。
隔着病房门,都能听到江父震怒的指责:“我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才对她多次忍让,她对我们长辈一点都不敬重就算了,现在还对楠楠下这么狠的手!”
“楠楠的头撞成这样,都破相了,这次你们袒护她也没用!”
江母喋喋不休:“不是我们非要跟她过不去,她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心术不正,晏京,你得擦亮你的眼睛,别被她骗了。”
接着是江楠的声音:“妈,你别这么说语熙,她不是故意的。”
“你看看你,都这时候了还替她说话,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心善被人欺……”
林语熙推开门走进来。
医院紧急安排的单人病房,江楠头上包着纱布,脸色苍白地半躺在病床上。
江母坐在床畔,江父背着手,一脸怒容地站在旁边。
对面摆着两把椅子。
周晏京背靠椅子,英俊的脸上神色漫无表情,一双长腿交叠,西裤面料平整精贵,裤腿下方,露出一截黑色西装袜。
旁边是被惊动赶来医院的凌雅琼。
母子俩并排坐着,一个卓然清贵,一个典雅雍容,未发一言,气场无形而强大。
似是有所感应,周晏京最先偏头看向门口,目光触及她后,眉眼间的淡漠如同春天梢头的雪,毫无痕迹地化开。
“怎么过来了。”
他起身,把林语熙牵过来坐到他的椅子上。
林语熙叫了声:“凌阿姨。”
凌雅琼点了点头,问她:“腿上的伤好了点吗?”
“已经好多了。”林语熙说。
江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还有脸来!”
“既然我跟她是当事人,这件事没有只听她一面之词的道理。”林语熙看向床上的江楠,“洗手间没有监控,这就是你引我去那的目的吧。”
“语熙,没关系,我不怪你。”江楠苦笑道,“你已经得到了晏京,其实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她说完似乎有些头晕,痛苦地捂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