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月坐在对面，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同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她发现，经过和周青这样的上玄门真传弟子出行过一次后，自己的女儿确实有了历练，眼光见识增长不少。在同时，她也掩饰不住对更广阔天地的向往了。

“只是，”

周素月听完之后，暂时没有说话，她云鬓上的珠玉垂着光，照出面容上的踌躇和思考。

云燕楠见此，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想着一件难以抉择之事，她也不说话，静静而坐，纤裙清丽，气质沉凝。

又过了一会，周素月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深吸一口气，有了决断，问道：“女儿，你想不想去真一宗？”

“真一宗？”云燕楠先是一怔，旋即玉容之上，一片肃然，点头答道：“母亲，我求之不得。”

“你想好再说。”对于自己女儿这么快有了决断，周素月并不满意，她叹了口气，给女儿讲述大宗的不易。

自己的女儿留在云氏的话，作为掌上明珠，一切都是绕着她转，虽上限不高，但一生平平安安，还是可以保证的。但一入真一宗这样的上玄门，那就不一样了。

周素月虽没真正在上玄门待过，可她可是出生于衡南周氏，知道像衡南周氏这样的世家内部的盘根错节，各支脉之间明里暗里的竞争。她就是适应不了，才不得不远嫁于外。

而像真一宗这样的上玄门，门中之事的复杂程度何止十倍百倍于衡南周氏，那是真真正正的大漩涡。

到了里面，没有过硬的本领，没有足够好的运气的话，稍一不慎，就会被碾成齑粉，半点不剩。

上玄门，这个大舞台真的是太复杂了。

“女儿。”对于自己这个资质不错的女儿，周素月真全心全意为其着想，道：“我们这次送出这一株冰眩水芝，很多人都得领情。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把你送到衡南周氏，在那里，竞争小一点，而且还有更多熟人能照顾你。”

云燕楠的资质确实不错，在这一带属于凤毛麟角，即使放到衡南周氏中，也算突出。

有自己的族人念及香火之情，再加上这一株冰眩水芝所立下的功劳，别的不讲，以后顺顺利利凝丹，恐怕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