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也不捂着脸,任由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脸上,坚定道:“奴婢实在看不过眼。”
如烟脚下虚浮,有这丫鬟作证,她是真的完了!
这丫鬟看也不看如烟,笃定地说道:“诸位可以看看那账薄上可见着竹青的名字,当年奴婢代替姑娘登记的时候,临时取了这个假名,上面登的也应是这个名字。”
有好事之人立马去翻找:“果真有,竹青,一百两,《梦江南》。”
“好呀,堂堂的春喜楼竟也干这种勾当,拿我们当什么了,赔钱,赔钱!”
一时间群情激涌,要知道这春喜楼有达官贵人做恩客,也有些走商贩夫攒得银两前来捧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欺骗更是愤怒,他们的银子来得更不容易!
如烟仓惶不已,匆忙后退,这时候哪有闲暇去找这丫鬟的麻烦,转身就逃进春喜楼。
老鸨带着一众护卫拦也不敢拦,只能凭着眼力劲挑那些地位不高,财力不显的拦。
门口嘈杂一片,看热闹的人群直摇头,这都是什么世道,这些达官贵人的银子就这么好骗,一幅好画就让他们趋之若鹜,现在晓得是骗局,一个个倒知道要脸了!
凌不语看着这出好戏,突然扫向人群,刚才与他对视的那位贵公子不知何时就不见了。
“公子,这事要是闹大了,厉王脸上就不好看了,有不少人是冲着他的脸面来的。”
高凌赫突然说道:“难不成真是冲着厉王?”
凌不语眉头微敛,高凌赫一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
拆穿一个花魁固然像同行使的手段,但最近发生的事情由不得他多想。
不过现在正是饭点,肚子饿得慌,后面聂明珠催促先去云风楼,此事就暂时搁到一边。
要是平时,凌不语顶多坐在大厅,今天有未来的齐王妃在场,他直接仗着自己股东的身份去了楼上的包间,要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说来也巧,今日又是云晓生登台。
现在的聂明珠是闻云晓生色变,只往台下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对两人说道:“你二人可以替我作证,我今日只是简单地来吃顿饭,做东罢了。”
“聂小姐这是惧怕王爷吃醋?”凌不语说道:”你二人将来谁是妒妇,谁是妒夫不一定。”
聂明珠难得羞涩,随即笑道:“我与王爷的情况别人不知,你们二人还不知晓?左右不过一个合适,我要借他的势,他用我做挡箭牌,还能让陛下满意,以后都能过安生日子。”
“事事总有意料,成婚在即,你二人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凌不语说道。
聂明珠不好意思讲他们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齐王这些天时常派人送信给她,说些有的没有的,大部分是讲婚事的进程,内务府准备了什么,再就是聊自己工部的事。
工部尚书卓久然终于从户部口袋里掏出来了银子,正大力改建各地水闸。
身为水部郎中的齐王也落不得闲,虽说因为婚事不能离开都城,但也没少操心,一时间倒是忙得抽不开身。
凌不语听闻倒是嘴角轻扯,他的图纸终于被采纳并进行实际动工,这比任何嘴巴上的花活都要管用,说得天花乱坠不如实绩一件。
三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有伙计进来与魏妩耳语几句,原是有位夫人见到魏妩,想请她过去说几句话,想来也是为了家中儿女婚事。
魏妩立马起身,包间里只留下凌不语和聂明珠。
聂明珠早就按捺不住,笑着问道:“公子几时打上我们小五的主意?”
凌不语的手一顿,聂明珠也不容他认不认,笑言道:“所谓旁观者清,何况小五本就是招人
听着这话,如烟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地转身,便是一巴掌挥过去:“贱人!你竟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