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维特与对方的交流，仅限于几次远程通话，实打实，面对面的交流，这还是第一次。

他一直以为，爱格伯特会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

但现在看来，对方过去表现出来的谨慎，仅仅只是因为不自信，或者更准确一点，怕死！

按照对方以往的行事作风，此时站在维特面前的，就不应该是爱格伯特本身，而是他的炼金傀儡才对！

身为一个炼金师，竟然亲自出手，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还是说……

“你依旧试图让我认可，你的龙体改造计划？”

话音落下，爱格伯特身上的愤怒情绪，却是突然间，烟消云散。

“血肉与机械，仅仅只是载体的不同。

甚至于，就连记忆都不一定能够代表我自己，在我看来，真正的自己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此刻，属于我的意识。

意识不灭，我亦不朽！

我知道，你这样的龙对于龙体炼金有着很大的偏见。

但你可曾想过，修炼一途，殊途同归，这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在有意或者无意的朝着那唯一的目标进发。

永恒！

对于永恒而言，所有通往它的道路，都是没有意义的。

法则也好，炼金也好，都仅仅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你天赋异禀，自有法则这一光明前途。

而我自幼体弱，苟延残喘在着残酷世界，活下去成为了我唯一的目标，而永远活下去，这便是永恒。

与这世间所有生灵有着共同目标的我，依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那唯一的目标，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肆意杀戮是残忍，以此为借口，站在光辉的一面，对我指指点点的你们，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究其根源，这不过依旧是那世间最基础的法则——强者为尊！

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其他龙对我的评判。

当我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的时候，又有谁有资格去评判我的对错。

愤怒……

无能者的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