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芊摇头。冯公子说:“请稍坐,磨五日药予汝。”
然后冯公子就抓了几个药,切得很细,开始磨,一边抬头对阿芊说:“稍后以草纸包覆,勿曝晒,勿沾湿。”
阿芊点头。
旁边一个病人说:“我家地主身故,兄弟两分产,相争而闹至官府。两人说理纷纷,林爷只说两句话即解。”
林凤仪很配合地问:“那两句?”
那人说:“林爷云,兄弟拈阄,赢者分两半,输者选其一。”
林凤仪问:“听说他失踪了。他当县令有得罪谁吗?”
那人说:“未曾听闻,判生判死,难免有人不满。然吾乡有偷盗者,家贫,林爷置之狱中,另责里正随时至其家探视其母与妻小,林爷亦常送米,鸡蛋果蔬等。”
冯公子跟阿芊点个头,林凤仪抓了几个钱给阿芊,阿芊起身去拿药和结账。
林凤仪继续问:“那林县令来此地,有交什么朋友吗?或比较常去哪些地方?”
那人想想,说:“如有人假酒楼茶馆宴客,送帖予林爷,林爷亦会到场致意,有时亦坐下吃酒喝茶。”
看诊的人起来了,旁边又有人起身,但动作很慢,好像很吃力,阿芊扶了他一把,搀着他缓缓往大夫那边走去。
刚看完的人给了药单,靠在药柜前对林凤仪说:“县衙东半里有江员外,林爷常至彼处下棋、赏字画。”
林凤仪问:“还有呢?”
这时冯大夫说:“莫吵!此人脉象甚弱,拿过药者可速离去。”
林凤仪赶快低头,偷偷左看右看,“拿过药者”还没走的,就她一人。
阿芊本来站在那“脉象甚弱”的人后面,此时踮着脚轻声走过来,扶起林凤仪走出去。
到了门口,阿芊把林凤仪扶到轮椅上,之前提到江员外的也走出来了。
林凤仪看着对面的禾风道院就顺口问:“县令会去道院吗?”
那人看看道院,有点不屑的表情说:“不曾听闻。然在下兄嫂甚热衷于赴山上打坐,有时家事亦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