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作为警察的嗅觉好像闻到什么,说:“多说说这个阿生的事。”
周嫂说:“阿生他爹四年前带他来,本是瓮县人,在下角涌,再往北上角涌即属雍国封县,据说阿生她娘生阿生时难产过身矣。瓮县割给雍国后,因扩大军营,征了地,阿生他爹才流落过来,找了地耕,这山坳入口本是他家佃的。
两年前阿生他爹死了,阿生就极少下田,经常上城里,田事荒废,被退佃矣,倒是范员外亦赶他不走,其实亦是无新佃户来。彼时我孩子大,跟范员外说愿多耕,整个山坳遂都予我家佃矣。
现阿生不知做何营生,少有在家,偶有朋友来吃喝;亦有村民曾见彼于村庄路口上人家大车,不知做何大生意。”
林凤仪知道,许多绑架案、性侵案,甚至偷窃杀人等等,都是熟人所为。
这个阿生实在是太理想的嫌疑犯了,而且又有地缘关系,林凤仪再确认一遍:“周嫂,你说这山下的地本来是阿生他家耕的?”
周嫂点头。
林凤仪问:“韭妹跟他熟吗?”
周嫂说:“彼等人,韭妹看见亦能躲则躲,幸好彼不常在村里。”
林凤仪想,要早点回村里问他一下,虽然腿还痛,仍撑着起来继续走。
下山比上山还困难,林凤仪甚至两次整个跌倒、滚了一小段;其中一次阿芊拉着,结果反而被林凤仪拖倒。
最后终于到了山下。
山下大树渐渐又和矮树参差交错时,有一块平地,看起来有好几棵树被砍掉,地上有车轮的痕迹,顺着痕迹有条路出去,弯一下,就到大路。
然而从大路却看不见里面那块平地,刚好被树木挡住。
到了大路,就没办法追轮痕了。
但是可以看出来,上大路之前,轮痕是要左转,往西南方向。
林凤仪说:“或者韭妹自己走,或者有人绑了她,从山上这里过来,到了这里上车。然后不知道去哪里。”
周嫂望着大路发呆,好像一直盯着路,就会看到韭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