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话长了哦。”李沛扑闪了一小眼睛,顿了顿,觑了一眼逸俊,说道:“这得从我认识的一个倒卖文物的朋友说起。”
逸俊知道,李沛的人生与他逸俊的人生差不多一样,不,确切地说与他的那些朋友们都一样。别看一个个地年纪不大,可是生活阅历可谓丰富多彩。除了杀人越货投毒放火和吸毒等等犯法的事情没干过,所有的都市里的活络大都干过了。
在这个都市里流行着一种说法,完全可以概括他们同龄人,也就是这一伙八零后的一段人生履历的。
这里流行的八零后说法就是:清碚八中聚过窝儿,南口冰场砸过坑儿,北头塔下扒过桩儿,矶口路上飙过血儿,碧园山庄拼过酒,御河歌城嗨过歌儿……
其实这也正是清碚市市区里的八零后男孩子走过的从懵懂青皮到成熟的一段路程。
所谓清碚八中聚过窝儿,那是初中时候的一段经历。清碚八中在当时很有名气。尤其是在清碚城里的八零后的男孩子们的心中很有名气。这名起不是因为升学率,也不是因为学校多么好,而是因为八中的男孩子打架出了名。
可以这么说,清碚八中的男孩子,打遍整个清碚市的二十一处初级中学无敌手。那是一个爽哦。
以至到了后来,只要敢去清碚八中打架的男孩子就被看作是谢文东一样的英雄了。因此到了后来,但凡想着在同龄人中露出青头的男孩子,都要去清碚八中打一架方才证明是一个青头了。呵呵。
逸俊也曾经在哪里打过不止一架。因此当时混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当然这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那些他曾经帮着着打架的同学早就各自西东了,有的已经研究生毕业了,还有的出国留学了。
想一想当初,自己曾经帮着那些看似柔弱其实很有心计的小子们拼了命地打架,真是他妈的后悔至极!
后来,再稍大一岁两岁的时候,就到了对女生搞恶作剧的时候了。也就是到了南口冰场砸过坑儿的时候了。南口冰场,是指当时南口建了一个溜冰场,其实就是水泥地上在加上一层细沙水泥,显得平整些罢了,那是一个公共场所。
溜旱冰,是当时一些女孩子的最爱。捣蛋男生就在夜半时分将那溜冰场用铁头砸出一个个的小坑儿来,让女生们在溜冰的时候晃晃悠悠地样子,调皮男生就在一旁偷着乐。
这样的砸坑儿活动也没少了逸俊这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
再后来,就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又聚到城北的一座废弃的塔楼上玩儿了。那里有些老桩子,很像梅花桩的样子,因此大男生能够盘踞在那里,据为自己一帮伙伴们所独有的玩具,你想玩儿,必须人更多势更众才能夺得下来。
逸俊他们已经有了几百人的玩伴规模,那整个清碚市还没有超过他们这一伙玩伴儿的。因此只要他们一到塔楼,别的玩伴团伙一溜烟似地就就跑掉了。也就是说,逸俊他们的这一伙玩伴,已经在整个清碚市成为了一霸。没有人敢惹。
因此也就有了下面的矶口路上飙过血儿的玩儿法出来了。
是不是真硬,那还真得见血为准。是的,比人多势众比不过逸俊他们的团伙,有的团伙开始比真玩儿法,那就是飙血。所谓飙血,无非就是动刀子。到了十七、八岁的年龄,那眼睛都红红的,眼睛见不得血,谁怕谁哦,一刀见血必定来精神,见血封喉哦!
逸俊动过刀子。一件皮褂子花了好几百块钱,结果胳膊上被一个胖子给捅了一个大窟窿,可是他毫不顾忌滴着血的胳膊,回手一刀劈过去,将刺他的那胖子的后脊梁划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白花花的肉露出来,旁边的胖子一伙的人们看到了这情形,吓得哇哇乱叫,到处乱跑乱窜。要不是那小子人长得胖脂肪够厚,恐怕就被逸俊给劈到后脊骨了。
逸俊想起来这一幕,还是真有些后怕。但是又一想,那是干什么呢,逞什么能呢,若是真出了人命,那还不是得赔人家的命么!但是终归还是没有玩玩儿到进少年拘留所……再说了,当初那么卖命为大家为朋友,现在又有谁来关心一下自己呢!奶奶地!
打完架喝酒,喝完酒打架,几乎是八零后十八、九岁街头上的男孩子的主要营生。那时候,清碚市中心有一家酒店叫碧园山庄,是一个社会上的有名气的大混混开的,因此,小混混们就以去那碧园山庄内喝酒为荣。
一到夏天,碧园山庄就推出“啤酒管够”的活动,这就更吸引了清碚市的小混混们去碧园山庄里拼酒喝。于是小混混们就成了碧园山庄的常客了。于是,碧园山庄拼过酒,也成了清碚市八零后男孩子们一段难忘的历史了。
到了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就开始进练歌房泡网吧和游戏厅啥的了。御河歌城嗨过歌儿就是那时候比较精准的写照。
在以后都成熟了,不再玩儿那些小儿科的玩意儿了。同事任务你问这玩法是一种懵懂了……
总之,逸俊他们八零后街头男孩子头十几年的经历,凡是在清碚市时兴过的玩儿法,逸俊和他的朋友们都玩儿过了。逸俊是过来人了。
但是逸俊回首一看,和他一起玩儿的,除了考出去的朋友,剩下的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混得人模狗样了,只有他——嗨,一言难尽——
他也是没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