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在批发市场租了这么一个小地方,搭了两间简易板房,既能居住,也就权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旧货卖场。
开始,还真能赚到一些小钱的。头一年下来算计下来,赚了一万多块钱。但是为逸俊还了一万块钱的账,连春节都是凑合着过的。算了算,逸俊还欠着外面三十八万块钱的账。但是芹芹相信,只要肯干,第二年肯定会比头一年的光景更好一些。
第二年,他们除了还了逸俊两万块钱的的账,还有了他们的女儿小琪琪。但是到了年底的时候,旧货市场开始萎缩,到了第三年,简直是一下子跌入了低谷。从此旧货市场一蹶不振。
眼下的逸俊别说没人在登门找他。他是巴不能地没有人来找他。因为凡是来找他的大都是来跟他要账的债主。尽管逸俊的爸爸妈妈也帮着他还账,但是爸妈都是工薪阶层,靠着微博的工资还账,只能是从牙缝里往外挤了,也是杯水车薪。妈妈的身体常年有病,早就病休在家,爸爸也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了。因此逸俊不想再让爸妈替他还账了,就很少回家里去。也不再忍心向爸妈伸手了。
怕爸妈惦记,逸俊向爸妈谎称已经把账还得差不多了。他咬着牙坚持着,硬着头皮与来要账的债主进行周旋,以让债主宽限还债的时间。债主总说逸俊是想赖账,说的话简直是讽刺挖苦,刻薄极了。让一旁忙活家务的芹芹简直无法忍受。
而逸俊总是低三下四地好言以待低讨好逼债人,尽管好话说尽,来要账的人越发说话不客气,讽刺挖苦变成了奚落和侮辱,说出来的话语让芹芹难以入耳。
芹芹见了这情形,心头上窜动着一团火。
好说歹说地打发要账的人走了,芹芹便将一肚子火气朝着逸俊发泄起来道:“你逸俊不也是个人物么,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当初你是怎么借人家钱的了哦?借给你钱的人,不都是朋友么?咋就连一点点儿情面都不看了哦?”
“芹芹哦,你看不见么,这些来要账的都换了人了,都不是我的那些朋友了,债主都换了人了哦——哦奶奶地,他们狗日的感觉不好开口跟我直接要账,变换了手法哦,有的把账转移了,有的专门雇了人来跟我要账,你让我咋办?”逸俊哭丧着脸道。
“那你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芹芹不无奚落地说道。
芹芹对逸俊的话语越来越刻薄,越来越不顾及逸俊的脸面了。同时芹芹的脾气也越来越显得不耐烦,越来越不考虑逸俊的感受了。芹芹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逸俊心里清楚,面对这么多的来要账的人,别说是芹芹,换了谁也受不了。对芹芹日益变坏的脾气,逸俊只好忍耐着。
他没有办法,这里好歹是个家哦,假如没有了这个家,难道要回到爸妈的家里去么?妈妈年纪越来越大,又有病,自己不仅不能尽孝道,假如再让爸妈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那二老还能活下去么!
其实,逸俊的爸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已经混到了这种地步。
逸俊的爸妈总以为逸俊虽然没有继续读大学,是因为敢于独自创业,敢于独自干出一片新天地来的。现在的年轻人八零后,不都时兴个人创业么!同时爸妈也知道逸俊虽然书读得不咋样,但实际为人还是可以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热场子的人,外面的小朋小友很多。也相信逸俊虽然没干成大事业,但是也不至于混倒了现在的如此潦倒的地步。
同时,逸俊的爸妈也知道逸俊其实也很有底线,那就是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情。因此与别的父母一样,感觉是孩儿大不由爷,既然已经成家立业,独自生活,也就没有必要再干涉过多。
但是,逸俊结婚以后,尤其是逸俊的逸俊婚庆公司关门以后,爸妈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逸俊的公司是欠了外债而关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