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重视的是,以外臣身份监视宫中,本身就有大问题。可何进却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提出如此要求,其中意图,就值得他去琢磨了。
“对了,天子最近怎么样?冠礼在即,应该挺高兴的吧?”何进随口问道。
“回丞相,在你上任当天,据说天子在宫中大怒,不少宫人都在场。可是第二天便无事了,现在每日除去朝会,就是跟着卢尚书就学,冠礼之事,都是下面人在操持,天子并无特殊关注。”赵忠谄媚笑道。
“…”何进听完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丞相?天子老老实实在宫中读书,莫不是好事?”赵忠好奇。
“赵侯有所不知,我任丞相,必分天子之权,其愤怒也是理所当然,如此天子,我尚不惧。可其明明心中有怒,却能一夜便调整过来,怒而不形于色,这才是正在值得你我警惕的啊。”何进感慨道“天子,到底是长大了!”
“原来如此,倒是忠见识浅薄了。”赵忠赔笑道。
在何进表明立场前,赵忠也不能贸然出主意,万一他们俩舅甥和解了,那自己提前表态,不就要挨刀了?
于是只得问道“丞相若需要忠做些什么,尽管吩咐,忠定全力而为。”
到底是人精,虽然不能替你出谋划策,但我态度诚恳,表明了自己会支持你啊,这总行吧。
果然,见赵忠如此模样,何进点了点头,说道“赵侯心意进已明白,不过,宫中之事,却不能贸然为之。且先安插些人手。至于天子,只要其没有大动作,便随他吧。”
作为后世来人,何进非常清楚刘辩的处境艰难,现阶段,自己也无意与他闹的太僵,只要他不给自己添乱就行。
随后又与赵忠交谈片刻,一切安排妥当,后者才起身准备告辞。
“赵侯且慢。”何进忽然叫住刚要起身的赵忠,随即朝典韦使了个眼色,后者从架上拿出一个锦盒。
“丞相这是?”赵忠疑惑。
“进曾说过,不会亏待赵侯,这颗宝珠是我的一片心意,赵侯且收下。”何进将锦盒打开递给赵忠。
赵忠连连拒绝,却耐不住何进再三坚持,只得收下锦盒,一脸笑意的离开了何府。
“丞相!对这阉人如此客气干嘛,莫非他还敢不听丞相之令?!”赵忠走后,典韦才不解问道。
看着纯爷们的典韦,何进笑着解释道“典君有所不知,差人办事与别人心甘情愿为你办事,效果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希望能被尊重,尤其是赵忠这等残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