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拿不出更优厚的代价去收买那些小将,着实麻烦。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滚!”
武安侯指着他的鼻子喊,庞青平依旧不动弹,膝盖下面的血流出了更多。
“父亲,您骂我,是我活该,可是我也有苦衷,父亲,你听我一言,咱们当初做的事情,狗皇帝和镇国公肯定都知晓,你以为你这时候退出他们就会放过我们?
我们都走到了这一步,为何不拼死一搏?难道要送到他们嘴边,等着他们宰割吗?我们已经上了这条船,半路下船,也是个死字。
父亲自幼教导我,这个道理想必父亲你比我更懂,父亲,我们可是规划了一辈子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我不信父亲会甘心就这么放弃!”
庞青平说的振振有词,言辞恳切。
庞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一刻又平缓下来。
从某一点来说,庞青平说的没有错。
上了贼船,想要下船根本不容易。
而且,他也早就怀疑陛下和镇国公他们已经知道了先前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显然是不能。
庞青平看父亲似乎平和了一些,立马继续:
“父亲,如今我已经安排好一切,清河镇的兵力已经开始出发,而且我还发现了大柳树村沈渊的秘密,他不是真的沈渊,是个冒牌货,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到京城,镇国公和陛下一定会非常气愤,精力也会转移到沈渊头上,
他们之间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相互信任,这可是我们最好的时机,父亲,儿子真的也只是为了父亲啊,若是失败,父亲大可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儿子身上,儿子绝无怨言!”
庞青平又磕了一个头,生音哽咽,十分殷切,仿佛真的是一个为父亲考虑的好儿子。
庞戎没有说话,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他还在想着如何全身而退。
尤其是怎么样让云显全身而退。
云显一直伪装的很好,相信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是装傻的。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不能不顾儿子的生命。
如果他退出,云显依旧可以好好活着,只当一切都没发生,就是得难为他要一直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