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出事的同时,定州苍同城外,一男一女悄无声息的抵达了苍同城。
男子头戴斗笠,容貌俊逸;旁边的女子为了避免被西北风沙刮伤脸庞,特意带了头纱,来到苍同城前,女子打开头纱,望着眼前厚重城墙上的“苍同城”三字,心中感慨,“咱们总算是道苍同城了。”
“素素姐,我之前听说西北条件艰苦,气候恶劣还有些不信,现在来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啊,小瞧这西北了。”司徒剑阁的少阁主司徒景春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沉声感慨。
“不过好在是终于到了,咱们进去见公子吧。”素素含笑说道,脸上写满了期待。
司徒景春伸手拉住素素的手臂,迟疑许久后扯动嘴角问道,“素素姐,您真的相信现在的宁延还是之前的宁延吗?您真的觉得他一点都没变吗?”
这话说的素素面容一僵,愣在了那里,沉思片刻后便挺直了腰背,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相信公子。”
从交州到定州,他们星夜兼程走了五个月多月,五个月里他们听到了太多关于定州的消息,但毫无疑问都是负面消息,路上碰到的读书人只要是提到定州牧宁延几乎都会唾弃两口,说他是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狗官。
对于这些读书人的话,素素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司徒景春不一样,听到一个人说,两个人说那还能说他们是故意污蔑,可是百人,千人呢?难不成那宁延真就有本事得罪这么多人?在进入定州地界之前,司徒景春就有所犹豫,他担心宁延真的跟传言中的一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狗官。
看着司徒景春迟疑的样子,素素轻声笑道,“别想这么多了,快进去吧。”
走进苍同城,看着街道两旁摊贩林立,百姓欢声笑语,素素特意转身看了看司徒景春,“景春,你看着苍同城内的百姓各个都是脸角挂笑,沿街店铺更是鳞次栉比,你觉得如果宁延真的像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苍同城能是这般景象吗?”
司徒景春四下打量着定州百姓,似乎确实如此,素素知道司徒景春听进去了,继续说道,“你发现没,那些污蔑公子的读书人都是雍州,朔州,中州,甚至荆州,象州出来的,当我们从朔州进入定州的时候,你可曾听定州百姓说过一句宁延的不是,骂过一句官府的不是?”
司徒景春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倒确实是没有。”
“当初在殷都的时候,外人都说公子是纨绔子弟,可我跟了公子三年,他纨绔与否我能不知?公子性子纯良,是至善至纯的好人,那些读书人说他杀人我信,可说他滥杀无辜我不信,说他草菅人命我不信,至于说他十恶不赦,我更是不信。”素素对宁延的信任几乎到了一个盲目地步,听的旁边的司徒景春心里很不是滋味。
司徒景春直接打断素素的话,纠结许久后看向素素,“素素姐,那你也会想信任他那样信任我吗?”
素素微微躬身,勾起食指刮了刮司徒景春的鼻梁,转过身子说道,“那得看你表现。”
司徒景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勒马一笑,“那我就好好表现,争取超过宁延。”
对于苍同城来说,州牧的府邸很好认,就在府衙边上的那条街,来到宁府门口,素素都不敢相信这是宁府,昔日在殷都,那宁府可是九柱庭院,而现在的宁府门口连个门柱都没有,若不是那新刻的宁府牌匾,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宁府。
“这是州牧府啊?怎么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司徒景春诧异的说道。
一旁的素素眼眶湿润,嘴唇颤抖,“公子这得受多大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