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祁临之时，却不顾疲惫，忽然黑眸沉沉的开口，“相公，我带你去杀人。”

祁临微愣，忽而看到苏凝清身侧有一个熟悉的小卷轴，那好似是他自己的复仇小本本，祁临眸色微深，“你是想趁着这三十八圣地强者都不在家的时候，偷了他们的老巢？”

苏凝清摇摇头，“和战局无关，我只是想杀了他们。”

苏凝清神情平静，抬手将那一个小小的卷轴缓缓收拢了起来。

这卷轴是祁临之前拖延七境强者的时候，从奇方空间当中洒落出来的。

苏凝清将它收了起来，然后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了过去，并且记在了心上。

祁临的目光扫过陶冰莹，陶冰莹竟然毫不阻止？

现如今相国府和皇室之间的冲突因为苏凝清的“康复”，越发的显眼起来，要是这时候苏凝清带着他，直接把三十八圣地给灭了个干净，怕是皇室那边也坐不住了吧……

苏凝清却好似看透了祁临的心，她忽而轻轻地笑了一下，嘴角往耳后咧去，忽然就心情很好的样子，“相公，我苏家都是疯子啊，疯子做事怎么能用常理预测呢？”

“三十八圣地……”

“我会用他们的血，洗刷你曾经的苦难。”

她的笑容背后，藏着深深的癫狂。

祁临却并没有笑，他只是走到了苏凝清的面前，深深地将这个人揽到了怀中，宛如冬日冷梅一般的香气悠悠的钻入了鼻底。

祁临的喟叹之声在苏凝清的耳畔响起，“娘子啊，虽然你替为夫报仇为夫很开心，只是你不开心的时候是要说出来的，还有你从来都不是累赘……”

当日苏凝清神色凄凄离去的时候，她的那句话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砸在了祁临的心上。

她说——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有时候，我确实是个累赘……

——

“若非是你，为夫前段时间还要被他们摁倒，刮一次根骨……”

在祁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为什么忽然就想站起来了？为什么忽然就不想趴着了？

因为看到了苏凝清。

别人都说苏凝清是疯子，那正好，他祁临看着正常，其实也是个疯子。

疯子和疯子本就天生一对，所以他故意在那一日舍弃了交易的说法，转而大言不惭的说——这世上能成为他娘子的人只有苏凝清一个。

果然，苏凝清是疯子，苏凝清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