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不得不承认，古柔淑对于自己而言，就是生命当中最大的阴霾。

那些人挖他的骨头，他渐渐的习惯了，也就没有多恨了。

可是古柔淑却让他始终刻骨铭心。

月下的互诉衷肠不似是假的，可一切却只是基于骗局，而他不过是这些高高在上人一个玩乐的工具罢了……

每次听到古柔淑这一个名字，每次见到她的时候，祁临心中都会将当年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回想。

那扭曲古怪的人形和面容，会让他的内心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恐惧，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即便古柔淑当面将他心中最深的痛揭开，他心中的畏惧好似也没有往昔那么明显了……

看着自己身旁站着的苏凝清，祁临忽而唇瓣颤抖，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呼的一下坠落了下去。

他在苏凝清惊愕又心疼的眼神当中一下子撞到了她的怀里，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娘子助我。”

上一次见到古柔淑分身的时候，他和古柔淑的分身打。

打到最后精疲力竭，可全身依旧是抽搐着的满满的恐惧，那个时候他除去神丹子之外，谁也不愿意相信。

甚至在看到苏凝清的时候，都带着一瞬间的惊恐。

娘子和相公这般词汇于他而言并不缠绵，并不柔和，反而满满的都是算计和过往回忆的痛苦……

看到祁临这般模样古柔淑和苏凝清几乎是同一时间的都愣住了。

那一滴眼泪就落在苏凝清的食指之上，晶莹剔透的。

苏凝清忽然笑了起来，抬手轻轻的将手指上的那一滴眼泪舔抬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唇边，她舌头一卷便将那一滴眼泪卷入了腹中。

想要杀古柔淑，当然可以啊。

苏凝清忽然抬手按住祁临的肩膀，“相公，你不要出手，我来杀她。”

祁临没有说话，目光一闪让开了地方。

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同时心中还满满的都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