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鉴在她哭之前还有点看客心思,可是当耳中都灌满了沈纵颐压抑的哭声后,他冷硬的心渐渐就变得酸苦无比。
他抱臂坐在她面前,望着她纤弱隐忍的薄背,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半晌就龇牙咧嘴地咂摸起对策来。
但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也不知该不该做。
站起来左右踱步,朝鉴的目光缠绕着女子矮伏的身影。
……他不然拍拍她的肩膀,说些安慰的话?
可是说什么呢?
良久,朝鉴犹豫地用指尖碰了碰沈纵颐,她没反应,他不大熟练地道:“别哭了。拜托,你是个死人哎,怎么还像个活人哭哭啼啼的。”
……
沈纵颐微顿。
朝鉴说完,先行陷入一阵失语中。
幸而耳边安静下来,连那些听着压抑沉郁的呜咽都没有了。
朝鉴刚要扬起自得的笑,又听到门口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滚开!”
“公子您不能进去,家主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朝云阁!”
“滚!!”
闹声随着踢开木门的巨响倾巢涌入。
今廿脸色苍白,下眼睑泛着猩红色,和病态神色对比鲜明的是他神态极端平静,如同深潭般无波无动。
他走进来,掀翻了一众护卫。
朝鉴瞄了眼这小畜牲的身后,几十个大男人倒地哀嚎,有死有伤。
今廿又发疯了。
“你干嘛?”
作为已已小姐的近卫,朝鉴觉得造成她悲惨现况的责任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