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雪发披落窄肩,比任何丧服都凄婉。
“纵颐……”
沈纵颐转过身,朝所有人依次看过,她眼神中表露出的空茫,令人想到夜间的死寂的雪地。
“归宥死了。”
“再也寻不到了……”
她呢喃,神情兀然间从虚妄坠落成平静。
爱恨交集从她明眸里一闪而逝,那瞬间因此复杂感情而流出的湿光,似泪又似动容。
沈纵颐扬起脸,贪婪地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
她沉缓地吐出浊气,而后竟露出清浅的笑。
她笑起来时,眼底深处流露出温柔的怜悯,将这份怜悯给予了在场每个人后,她说:“好了,我也就这样了。”
沈纵颐抬起纤白的手指,在空中轻盈一点。
鬼力乍然从指间泄出,以至柔的力度轻轻绕过每个人。
下一刻,所有人都发觉了自己形体的僵直,他们动弹不得地望向沈纵颐,不知她要做什么。
沈纵颐数了数人,发现今家那二位不在,于是喟叹笑:“阿姊与阿廿,此时可不能缺。”
她只闭眸,红唇微微启开,念了些字音,待睁眼,今家姐弟两已出现于身侧。
望着他们的脸,沈纵颐眨了眨眼,用大家都很陌生的冷音道:“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她的意思是,只要她现在想,就能轻易杀死每个人。
包括邬道升,包括朝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