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感觉如何?”江长老的手按着女子细瘦手腕, 抬起脸庞, 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沈纵颐的脸色。
“时时困倦, 伤口倒都不痛了。”柔声答着, 沈纵颐一壁用手指捻起藕色轻纱, 无声地摩挲感受。
细细打量起上面的粉荷针绣,她唇边泛起笑容:“这些衣衫都是谁给选的,如此闺秀气, 穿着这衣裳策剑岂不是拖泥带水。”
绣脚细密, 做衣裳的人定是位老师傅,绣活出挑,甚而不亚于她宫里的绣娘们。
江春与听到她的笑声,眸光轻淡地从衣衫上划过,冷淡眼神俄而在荷花刺绣上停了会儿。
她然后上移至沈纵颐的面庞,只有在接触到其润泽的脸庞时才有些许不同。
“从二机峰送来的衣裳, 是有些花哨,我自去说。”江春与以为沈纵颐是不喜欢过于华丽的物什。
虽然她觉得沈纵颐更适合穿鲜艳点的衣裳,但到底没多说什么。
沈纵颐顿了顿, 咽下对漂亮衣衫的夸赞,轻手抚平细纱,而后再不看其一眼, 紧接着确认起小比的参选人。
“灵均宗的苏少主, 炼器宗的孟照危……我们陆浑山除了我, 朝鉴师叔去不去?他现在还把自个关在洞府里不见人吗?”
江春与抿唇点了点头。
沈纵颐起眼瞧见她面色似乎不太对,音量稍歇, 想了会儿,忽而轻声问说:“江长老,我的灵台是不是……情况不妙?”
“……”江春与侧开脸,脸庞落在门口的光色里,明晃晃地看不大清具体神情。
只是她清寒的声音像光里的浮尘般飘到沈纵颐耳边:“纵颐,勿要……过分伤心。这是你的灵台,你合该知道全貌,长老不瞒你。”
“只是我一旦说了,你千万冷静。后山凶险之地,待伤好后再去也不迟。你破损的灵台……缺口甚大,灵气在泄,修为也已……回落至炼气期以下了。”
沈纵颐装出惊讶的模样,出声低沉难过,眼神却很平静:“炼气期以下的修为,加之我的沉疴病体,怕是连凡人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