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立刻又沸沸了起来。
“臣有一幼子, 年十六,生得正是潘安之貌……”
“陛下!勿要信张侍郎的话,他那幼子不良于行, 是个正经的病秧子,而臣弟乃翰林院学士,体长秀美……”
“陛下!臣尚未婚配, 家财万贯……”
沈纵颐撑额, 这群人哪是进谏来的, 弹劾陆叔兢为假,想给她纳人才是真。
“行了。”沈纵颐摆手, “朕明白了。”
她面容不变,依旧温和如初。
语气也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但即便她如此平静,诸臣也根本不敢造次。
他们讷讷垂手,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的。
沈纵颐朝侍立于旁的阿可看了眼,后者立马领悟,含笑走出,伸臂请人:“诸位大人,宫禁将下,烦请跟下官从此道离宫。”
诸臣自知方才失仪,陛下不怪罪已是万幸,还能被如此体面地请出宫更是可高呼一声皇恩浩荡的程度。
但可惜没能让陛下多纳一个。
他们心中叹气,纷纷拱手言退。
待人走干净了,沈纵颐方歇了口气。
不过是普通地纳个面首,又不是娶后,何以需这般多的口舌。
陆叔兢入宫本无需举办婚礼,但如今陆家是陆叔兢本人当家,入宫便相当于将整个百年陆家都送进了皇室库房,如此厚重的一份嫁妆,自当给予相当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