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红衣衫添饰,陆叔兢蜜色脸庞并无被浅色衣裳压住俊朗,反而更多俊秀出来,他挑起眉,桃花眼微敛,大胆觑了沈纵颐一眼,道:“陛下既吩咐了,臣自当遵守。”
说罢,转身便走远了几步,停下后隔着故意拉长的距离,赌气问道:“这般陛下可满意了?”
见状,宫人们吓得脸色煞白。
谁料到陆大人会做出如此忤逆的动作,这已然有些过分冒犯了。
果然,沈纵颐起眸冷冷睇了眼陆叔兢,对他耍的小性子毫无耐性,她转身便走,半个字都不留。
事实上,陆叔兢在接收到她那记冷眼便已经慌了,他只是想逗趣一下,松一松她严肃的面孔而已。
今日既然成婚,她还忙于政务不得懈怠,他还不能表达些许意见吗?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
沈纵颐的反应明明确确地告诉他,不能。
陆叔兢下意识要追上去道歉,但坏就坏在,宫人堆里有小太监促狭的眼神被他逮住了。
这下子他立刻停下了脚步。
忽而心底泛起怒气,他将整个陆府都搭进来了,他连将位也不要,连百年世家的底蕴也舍弃了,她却……她却还是这般模样。
他陆叔兢便是用完就丢的贱物吗?
他也是金堆玉养出来的人,身份比不上天子,却也是天潢贵胄。
如何能没有一点骨气,像个奴仆一样任她磋磨呢?
陆叔兢气鼓鼓地抱臂,将铜镜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而后大步走到桌旁,准备倒杯茶解郁。
他方倒好茶水,殿门处便有人声经过,以为是沈纵颐去而又返,当即狂喜转头,可是盯着门,门却始终没有打开,才知不过是路过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