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猩红色,月亮高挂,她站在一栋教学楼底下仰头,楼顶站着一个校服男孩与她对视,然后释然一笑:“我跳下去,你就满意了,对不对?”
风很大,大得糊眼。
她听见‘砰’地一声巨响,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高瘦的校服人,双手用力捏着她的肩膀摇晃:“原来你才是杀人犯!!!!”
那道平日里温润沉闷的声音,在梦里歇斯底里地,惊悚地嘶吼。
她猛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大口喘气,浑身汗涔涔。她坐起身拿手机看,眼下凌晨三点。睡是睡不着了,吊瓶里一滴一滴往下滑的药水,她呆看了一会儿。
看了会微信,备注为邓的人在凌晨一点给她发了一份文档,一组照片和六十秒语音:游小姐,我已经拍到他们进出酒店的照片,在车里亲嘴的视频,两人的脸非常清晰。还有小三的身份信息,您看一下。
游星点开照片放大看,两人紧握双手从酒店走出的照片,她的眼里只有恶心和嫌弃。
她回复道: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匿名寄给一个人,我发你地址。
对方秒回。
游星打开和周砚均的对话框,内容仍旧停留在她在种植园那天。中午吵一架把人赶走,白日多大的火气,夜里就是翻倍的愧疚。
她点开输入框,想道歉,想赔不是,输入几个版本不满意,删删减减后退了出去。
黑夜的病房是情绪泛滥入侵心房的最佳时机,她失守了。她推着吊瓶架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泠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