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年他见多了大风大浪,心性老练,很快恢复理智,冷静下来。
收起元石,他苦笑一声,郑重地朝向苼行了一礼:“道友,在下失态了。”
向苼面上多了一分真诚,摇头道:“无妨,人之常情。”
龚墨言深吸一口气:“沈道友的诚意,在下已经看到了。
你我之间的交易,就定在明日圣子死后,道友以为如何?”
向苼自无不可,点头同意。
事情谈妥,接下来二人一路再无话,回到行宫各自歇下。
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
卯时正刻,向苼与段明换上亲卫服,跟着龚木来到行宫书房当职。
龚墨言看着向苼恭敬地朝他行礼,又退到一边随侍,顿时有种极不真实之感。
好似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了一场美梦。如今回归现实,沈离仍然只是一名普通亲卫一样。
他下意识捏了捏掌心的元石,总算找回一丝真实之感,视线回到手边的书卷上,耐着性子等待猎物入网。
本以为对方至少要等一炷香烧完,才会现身。
谁知半炷香刚过,书房外就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而后向苼便见,一名面色盛怒的紫衣青年,领着一群亲卫直接闯了进来。
“龚墨言,令香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龚墨言看到来人,神色微诧,继而连忙起身放低姿态,委屈不解道:
“明哲师兄何处此言?小弟一直住在这偏远之地,哪里能把手伸到您的府邸里去?”
这话说出口,在一旁伺候的龚木仿佛“如梦初醒”,立刻跪拜:“小人拜见十圣子殿下!”
段明亦是连忙跟着行礼,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当职第二天就碰上找茬的圣子,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他遇上了?
明哲圣子轻蔑地瞥了一眼龚木三人,独独在向苼那里停顿片刻,方才重新看回龚墨言,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你与令香之间生过龃龉。
当初令香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示意,你出身低微,没爹没娘没教养,不是事实么?
你不敢找我算账,就朝她下手?当真小人行径!”
龚墨言闻言丝毫不恼,非但不恼,他还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