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忙碌着。
赵让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今日的云来茶楼,客人极多。
赵让来时,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
但大厅中的一抹鲜红,却占据了赵让的整个瞳孔。
红手依旧坐在上次见面时的位置。
身后披着一个鲜红色的披风,背对着门口。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赵让,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面前摆着一张棋盘,却并没有和他对弈的人。
赵让悄无声息地接近红手,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红手抬起头,看了赵让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你来了。”
赵让点点头,看着棋盘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手没有回答,抬眼看着赵让,似是觉得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蠢猪!
红手觉得,但凡是个人,都该看的出他在做什么。
但红手还是开口回答了‘蠢猪’的问题:
“我在下棋。”
赵让哑然。
红手的面前的确摆着棋盘,但却没有一颗棋子。
唯一的棋子,就是他在手中把玩的那颗黑子。
没有棋子的期盼,没有对弈人的棋局,这棋该怎么下?
“谁说下棋一定要有棋子?”
赵让已经渐渐摸清楚了红手说话的方式。
他总是爱“故弄玄虚”。
“如果你说你的棋子都在心里,那为何还要在面前摆上期盼?”
红手眼睛一亮。
此刻赵让在他眼里,已经从‘蠢猪’变成了一个人,普通的人。
“说得好。”
红手喝了口茶。
还主动拿起一个空杯子,放在赵让面前,给他也倒了一杯。
“那你准备怎么解释?”
赵让追问道。
红手放下茶壶,有些诧异。
“你要我解释什么?”
赵让摊摊手,说道:
“解释我刚才说的。心中的棋子,面前的棋盘。”
红手恍然的点点头,指着茶壶,问道:
“你爱喝茶吗?”
赵让想了想,摇头道:
“不爱。”
“你爱喝什么?酒?”
赵让回道:
“茶和酒想比,我自然还是喜欢酒。”
红手应了一声,说道:
“把棋盘放在心中和放在面前想必,我自然还是喜欢放在面前。”
赵让顿时愣住……
这种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使得赵让无话可说。
“红手,你这两天都不在,那今天来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赵让只能转换个话题。
“谁说我这两天都不在?”
虽是反问,但红手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起伏。
“我说的。”
赵让坚定的说道。
“你确定你都在?”
红手继续问道。
赵让还是坚定地说道:
“当然确定!”
红手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
“这两日每日你来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两个时辰,点的都是碧螺春,和酥皮小饼。每次都要的绿豆沙馅的,但就昨天下午,你点了红豆沙馅的。”
赵让对红手的话并未产生任何奇怪。
云来茶楼是他让自己多来的。
那他在茶楼中就一定有自己的本事。
赵让并未刻意掩盖自己的行踪,想要知道自己前两日在茶楼里是什么情况,只要找个伙计问问就会一清二楚。
“因为昨天下午绿豆沙馅的卖完了。”
赵让说道。
红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轻声道:“昨天下午,绿豆沙馅的并未卖完。”
“哦?何以见得?”
这次轮到赵让反问。
红手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磕了一个响指。
从后厨走出一个年轻人,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块绿豆沙馅的酥皮小饼。
正是赵让昨日所点的。
赵让哑然。
他自然不会认为红手是在故意戏耍他。
从两日前见面开始,红手给他的感觉就一直很神秘。
“这绿豆沙馅的酥皮小饼,昨日并未卖完,但你却点了红豆沙馅的。”
红手缓缓说道,每个字都似乎在赵让的心头敲响了一记闷鼓。
“所以?”
赵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紧握的拳头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红手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