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贝黑摩迪说得如此的咬牙切齿。

“果然，我就知道，你能走到第四阶段，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被贝黑摩迪猜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桑达多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有种小孩子很聪明的欣喜。

“该死的……该死的……桑达多尔，你已经是第五阶段的半神了，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贝黑摩迪真的想不通，为何一个强大至极的深渊主宰，会以他为中心，用无数年的时间，精心策划出这样一个局。

贝黑摩迪有种自己何德何能的挫败感，他有种被玩弄的怨毒。

“是啊，我的前身已经是第五阶段的超级存在了。”

“甚至可以说，有深渊主宰这个神职的加持，我的寿命是无穷无尽的。”

“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我就不会死亡。”

桑达多尔身上的平淡消失了，贝黑摩迪无意间拨动了他心底那一根敏感的神经。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半神第五阶段停留了多少年吗？”

“你知道那种眼巴巴望着最后的第六阶段，而不得进入的痛苦和绝望吗？”

“无数年……无数年的绝望中，我忽然明悟了。”

“贝黑，我们并不是灾厄之主，我们的身上的灾厄力量，顶多支持我走到第五阶段。”

“真正的灾厄之主（神明），怎么可能让一个新的灾厄之主出现呢？”

说这些话时，桑达多尔是有些癫狂的。

虽然贝黑摩迪是他的棋子，但他们相处了无数年，也的确是一对老友。

能将藏在心里无数年的话说出来，桑达多尔忽然感觉好受了很多。

真的，有些话闷着，会让人发疯的。

“所以，我又用了无数年，找到了一个让自己突破第五阶段，进入第六阶段的办法。”

“那是一个想要清理深渊的美德骑士，他不自量力，想要挑战我，不仅仅被我摧毁了灵魂和意志，连身躯也被我掠夺了。”

“没错，他就是出生在你那个世界，闻明整个大陆的传奇骑士，自信的守卫者，手持奋进之刃的拉姆塞斯。”

桑达多尔眼里在回忆着些什么，他的眼底有一丝丝亢奋像是波浪一般，在他的心湖起伏。

“我占据传奇骑士的身体，我偶然间发现，骑士之心是一种包容性非常强大的东西。”

“它不仅仅能承载灾厄之力，还能洗涤它，让它发生本质上的变化。”

“于是，我开启了一个长达几万年的计划。”

美德骑士桑达多尔笑了，笑得如此的肆无忌惮，笑得如此的辛酸。

“好在，我是幸运的，我发现到路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