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答应我的结果吗?云昽,我给你涅魂花助你妹妹复生,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你说过,你会看着他,关键时刻保他一命,不让他乱来,可是我留在阿远身上的禁制解了,就代表他已经经历了一番生死,而如今我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你,时隔三年才来——”
那人越说似乎越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怒,说到后面已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下,蓦然转身想要与来人当面对质,质问他心中是否有愧,只是没想到一回头对上的会是一头灰发的青年,脸上的怒容怔了一瞬,视线落在从远的脸上久久没能回神。
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人,因竹满腔的愤怒突然就没了去处,蓦然在心底溃散成一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实在是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境遇下见到从远。
毕竟,唯一能悄无声息,自由进出她这听竹院的,只有得了她禁制的云昽,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眼下无声无息潜进来的只有云昽那家伙,谁承想……
“你……”
这次,哑口无言的人换成了因竹。
而从远却没了纠结,心底的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您说的阿远……是我吗?”
不过,对面那个世人口中的因家大小姐,可能是他母亲的存在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地唤出一声“阿远”,随后眼眶更是蓦然地通红一片,视线细细在他脸上描绘了起来,似乎是要好好看清他如今的模样,视线落在他那头明显的头发上时,瞳孔明显紧缩了一瞬。
从远也说不清,那一瞬间她眼底闪过的究竟是什么情绪,太复杂了,似是心疼又似是别的情绪,欣喜之下随之而来的就是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忧虑。
你在担心什么?
没等从远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待在后院的侍从似是听到了一些动静,轻微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