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帮南京城的文武,却是大言不惭,要站在前方。
“我南京的文武,憋屈了这么多年。今日怎么也要争上一口气。”
这是南京文武,这些时日来达成的默契。在他们看来,他们怎么也是地头蛇了。
哪怕北京来的这些文武权力比较大,但那又如何?
现在这可是在南京城。
“除了首辅大臣陈阁老,商阁老外,尔等论年龄,论资历,有何脸面想排在我等前面?”
南京的吏部尚书张韬,冷笑连连道。
他的这番发言,引得南京其他尚书,连番认同。
纷纷站出来,要与北京城的官员,比资历,比年龄,比科举的早晚。
这帮人都是官场的老油子,要么是品性不端,性格执拗,这才被排挤到这里来。
在南京城憋屈了这么久。
如今,皇帝南下,入主南京城,他们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焉能会把亲近皇帝的机会让给他人?最重要的是,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此次跟随皇帝南下的北京文武,只有数十人。
如今朝堂上,也就仅剩四五十个北京的文武官员。
他们哪里说的过堂上,近二百的南京文武官员?最终,还是朱祁钰笑着安抚了北京城的文武。
“众卿都是我大明国之重臣,虽地域上分南北,但终究都是为大明的同僚。”
“而且,朕还未从与南京众文武接触过。”“还是亲近亲近比较好一些。”
新帝这番话,让南京城的文武百官,顿时心情舒畅激昂起来。
还是新皇帝会说话,会做事。
南京城的众文武,忙高呼“陛下圣明,陛下睿智”之类的话。
他们洋洋得意的神色,让北京来的文武看了,心中气愤不已。
这时,南京的吏部尚书张韬,再次走出来,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张卿,何事?”
“陛下,南京镇守太监万德福被查处之后,受此牵连的官员,达到百余众。”
“如今南京城,各部,各司衙门,都有缺额,恳请陛下恩准,从南京国子监挑选优秀士子充任。”
这位南京的吏部天官,慷慨激昂,陈述了一通。
“张卿所言极是。”朱祁钰笑了笑,而后道:“南京国子监祭酒,何在?”
“臣南京国子监祭酒欧阳林,拜见陛下。”长着八字须的瘦小的国子监祭酒,走了出来。“欧阳祭酒,如今南京国子监一共有多少监生?”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顿时雅雀无声。
特别是南京的文武百官,神色更是复杂至极。恐慌,紧张,忧惧,应有尽有。那位欧阳祭酒,嘴唇更是发抖。“难道欧阳祭酒,连南京国子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吗?”
朱祁钰的声音,不由有些凌厉。
正在这时,又一个官员走了出来:“臣南京国子监博士王卫,拜见陛下。”
“哦?你来回答朕的问题吗?”“是,陛下。”
只见那个中年官员躬身一礼,而后缓缓道:“如今南京国子监监生一共七万八千六百四十二人。”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皆是一震。
甚至,不少南京城的官员,都不敢置信这个数字。
这个数字实在太恐怖了。
内阁首辅陈循,阁老商辂更是蹙眉不已。这近八万人,这么夸张吗?要知道北京国子监,如今也才一万二千人而已。
经过这么多年的扩建,北京国子监的规模,可是比南京国子监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