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立即躬身行礼,一溜烟儿地跑出去,去找成敬了。
“微臣参见陛下!”成敬进入勤政殿,立即跪在朱祁玉面前。
“你看看,这都跟朕发的什么牢骚,说什么寒门士子大多目光短浅,需要留在国子监最少一年,才能委以重任。这不是对朕增加新科进士名单不满吗?”
奏折被朱祁玉直接仍在了地上。
成敬是内十二监掌印、秉笔太监,虽然这些选贤举能,官员任命的事情,是吏部和内阁的事,但皇帝既然愿意跟他说,说明比较信任他。
“皇上息怒。”
成敬把奏折从地上捡了起来,大致翻阅了一下,重新端正放在了朱祁玉的书桌上。
“皇上,微臣觉得,您增加科考录取名额,增加寒门士子入仕的机会,是对天下学子的提拔和肯定,科考的本意,就是为了选贤举能,你这么做没什么不妥吹。”
朱祁玉看了看成敬,继续问道:“嗯,那你有什么想法?”
“微臣觉得,这件事内阁阁老也都是商议通过的,主考沈阁老个诸位阁老,个个才高八斗,目光深渊,他们既然能录取这些士子,这些士子身上,自然有过人之处。不过留在国子监一年,确实失了皇上您和诸位内阁阁老的初心啊!
听到成敬的话,朱祁玉站起了身子,在书桌前走了几步,点了点头。
“嗯,成伴伴,还是你深得朕心!”
“陛下谬赞了。”成伴伴躬身行礼。
实际上,朱祁玉也知道,虽然他增加了进士的录取名额,但沈瑞和内阁首辅那几个阁老,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那些才华一般的士子登榜。
之所以现在还不能立即委任他们,是因为凡是都有个过程,自己想让他们在国子监中学习一段时间,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走马上任。
但让他们在那里留一年,就有点离谱了,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欺骗。
因此,朱祁玉才发怒。
成敬从一进来就看出来朱祁玉的心思,揣摩生意这点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到的,他也是吃了一些苦头。
若不能以天下子民为己任,不能站在皇帝的角度思考问题,而只是考虑自己,恐怕永远也不能替皇帝分忧。
此时,朱祁玉把那几封奏折批阅之后,放在手边。
“对了,那个黄历呢,给了他二甲第一名,他有没有什么反应?”朱祁玉问道。
对于这一届恩科进士,他大部分上都比较满意。。
状元柯潜的文章,他也看过了,此人目光长远,品性高洁,文章平妥整洁,诗尤清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稍加历练,便可直接进入翰林院,日后替他分忧,也指日可待。
只是,说来也十分有意思,今年参加会试的另外一些士子,比如林轩,黄历之辈,却不得不让人心忧。
要说他们的才学见识也在众人之上,但是脾气秉性却狂傲不羁,把文人的傲气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自己的文章和观念就是天下第一,谁不服他谁就是错的。
虽然这么揣测他们的想有些极端,但他们内心深处,不见得没有这样狂傲的念头。
但自夏商周以来,这片中原大地历经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朝代,哪一个非常重视礼制的?
即便这些文人的傲骨天下无双,但若是无视君臣礼节,也是不能被容忍的。
黄历的相貌丑陋,行为邋遢,性格放荡不羁,平日里做事,定然粗枝大叶,不会墨守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