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点点头,弯下腰轻声说:“大少爷出事了,小姐今日去和三少爷打探大少爷的事,让大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要叫您过去问话呢。”
明棠打了个激灵,连忙起来穿衣梳头。这事实在是不寻常,要说大堂哥的事情被发现了,为什么祖母特意派人过来告诉她不要过去呢?
等明棠急匆匆赶到,兰芳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几个孙辈,马氏潘氏,还有大爷,二爷,三爷,甚至连一个月都见不到一两回的四爷和四夫人都在,却独独不见大堂哥的身影。
众人脸上都愁眉不展的,马氏倚着丈夫的肩膀低声哭泣,顾明玉站在角落里,眼眶也红红的。
明棠一走进来,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她看去,神色各异。
明棠心下忐忑,目不斜视地走到祖母面前,先屈身行礼请过安,方轻声问:“祖母,发生什么事了?”
顾老夫人看着明棠的表情很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大堂哥身边的阿荣早些时候过来报信,说你大堂哥被抓到东厂的牢狱里去了。你大伯去东华门询问情况,那群番子只说你大堂哥得罪了上头的人,其余的什么都不肯讲,还拿了这个给你大伯父……”
说到最后,顾老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捂着胸口一脸哀痛。
明棠这才发现,祖母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漆小木盒,上头的镀金铜锁上,隐隐泛着血光,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东厂的牢狱,明棠是知道,那可是出了名人间地狱,有进无回的,大堂哥不是只是养了个外室么?怎么会和东厂的人扯上关系?
顾老夫人缓了口气:“你三堂哥说,你今日向他打听你大堂哥在外头平日都和哪些人来往,是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明棠不能再隐瞒什么了,回道:“是真的。祖母,孙女有件事要向您坦白。”
顾老夫人心一沉:“你说。”
明棠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小厮阿荣,说道:“孙女今天早上送完平昭县主,回来的时候,路过金鱼胡同,无意间遇见了大堂哥。我看到他进了一间宅院,那宅院里还住着一名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