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握着明棠的手:“棠棠,是祖母对不住你。”
事情不会空穴来风。不管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张致远既卷进了人命官司,顾家定不能再和他定亲了。
明棠松了一大口气,努力表现得悲伤一点:“没什么对不住的,谁能预料到这种事呢?况且,不是还没定亲么。大不了,我以后就不嫁了,在家里陪着祖母,好吗?”
顾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发,慈爱地笑道:“又说傻话了。”
一直过了正午,马氏才从官府回来。
“……张公子今早已经被官府收押了,听说,这张公子原先在苏州,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弟。那死了的姑娘姓楚,是张公子在苏州时的相好。要说这张公子可真是个畜生,自己要来京城念书说亲,就把人抛弃了,不想人家怀了孕,还把孩子给生下来,一个人跑到京城来找孩子他爹。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张公子怕她坏了自己的亲事和学业,又赶她不走,竟起了杀心!”
顾老夫人一阵胆寒:“居然有这种事?”
“可不是么?”马氏后怕道,“谁能想到,这张公子长得人模人样,背地里竟如此禽兽不如。这张夫人也是个阴险的,自己儿子是什么人绝口不提,还想把六小姐拖进那火坑里。万幸六小姐还没和他定亲,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明棠十分意外。先前她就一直觉得张致远的面相看着不舒服,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也没想到会荒唐到这个份上。
只是她怎么还是感觉不对劲呢……那姑娘一个人跑到京城来,看样子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还被人追杀,是怎么知道她在和张致远说亲,并顺利找到顾家来的?
而且张致远刚被收押,官府这么快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顾老夫人有些愧疚:“这回是我看走眼了。”
其实她早些年就听说过这张致远时常往勾栏教坊里凑,十三岁时就有丫头在房里伺候。可据说后来有一次他上赌坊赌钱,输了三千两银子,被张大人死命教训了一次,险些打断一条腿,就再没去过了。
老夫人当时就想,只要能改过自新,就是好孩子。反正明棠也不知道以前那些事。
现在想来,这人要学坏容易,想再学好,却是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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