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复却是……
“我走不出来。”
“除非她殒落,不然我走不出来了,师妹。”
空寂的万兽冢之中,苏衍来来回回走了许久,他身上有和师弟师妹传讯的令牌,也能随时向外界求援,甚至只要他愿意,宗主和长老们都能向元明尊者为他求情。
但他不愿。
“这儿挺好的,没有别人,”
苏衍反过来安慰明栀:“是个安静修炼的好地方……师父不是说过我的心不够静吗?再待上数年,也该静下来了,你说的那人要来就来吧,我临阵退缩算什么剑修?要是他把我杀了,那我还能落个死守宗门秘地的美名。”
说到最后,话里甚至有笑意。
明栀却想,大师兄就连假设,都不敢设想自己突然顿悟超过渡星河,而是想她殒落,想她莫名奇妙地死掉。
死守宗门秘地这名头很好听吗?
和活着和面子之间,明栀会毫不犹豫地后者。
就像这回,九阳宗搬出许多镇宗宝物,宗主和各大长老坐镇宗门,严防死守不说,还做了要大动干戈的准备,她就很有先见之明接了个去夜影山庄除妖的任务,再陪师父冥想一天,就下山避避风头。
明栀是真怕打起来,这连仙盟也拿他没办法的大能随手一个范围杀伤法术,就殃及她这池鱼。
要知道高阶修士真干起来,可不是说周围的人修为低,身份微不足道,就能躲过一劫的。
她不想死,不想殉宗。
好死不如赖活如果是一种信仰,那明栀肯定是最忠实的信徒。
就像当年她在雪山上被群狼袭击重伤,也是拼着一股想活下去的执念,才抓住了渡星河伸来的手。
“师妹在想什么?”见她恍神,苏衍问道。
“在想她。”
见大师兄的神色黯淡了一瞬,明栀就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苏衍倒是很干脆地把她煮的灵米粥全喝完,直白地说:“她去玄国剑宫了,百年内你再见到她的机会不高。”
大师兄的消息果真灵通。
两人的对话里,甚至不必提到渡星河的全名。
一个她字,已心领神会。
明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