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明白的是，鬼市为何会存在这样一个并未被记录在情报中的强者！

隐隐之间，他感觉被孟遵给坑了！

而此刻的孟遵则是感觉被范万千给坑了！

他在发现进入冥塔十七层就已经无法回头，且更不能再向上进入第十八层后，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钻入渔网的胖头鱼，整条鱼已经被浸没在充满阴谋的网下。

同时，他的对手·黄天鬼又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此时的冥塔顶层上，风陌已经收回了看向第十六层的目光。

一个天象境中期的王重阳敌不过一个被削成狗的臧慎行，但一个伪法相境的王重阳加上一柄能发挥出法相境战力的剑，且在不惜一切的决意下，是能与臧慎行一战的。

或许臧慎行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拼，风陌却表示非常理解。

因为情。

杀掉一个法相境得到的贡献值足以换取让【朝英】凝聚出剑灵的资源，为此王重阳真的可以豁上自己的性命。

从凌绝山那一战结束后，更准确来说，从目睹了林朝英的血肉意志被熔炼成一柄长剑的那天，王重阳的心中什么道德大义都已经被其抛之脑后。

为了保下【朝英】，他都可以不惜尊严仇恨的给碧破穹当狗。

他已经成为天下最无情之人，他也是天下最深情之人。

这也是秦凡之前说他是凌绝山一战最大收获的原因，其关键不在于《太上灭欲典》，而是修炼了《太上灭欲典》的是他这个眼中再无他物，只有一柄剑的男人。

而风陌也是专情之人，他却不敢也不能与其产生一丝感同身受，特别是处于七情融身下的王重阳。

随即他默认了秦凡的说法，目光看向冥塔第十七层，同时其眉头也微微皱起。

“老黄这是在干什么？”

“你觉得一个天象境大圆满能打得过孟遵吗？”

“很难，法相境与天象境的差距很大很大，除非是领悟领域，即便现在的孟遵已经处于极致削弱的状态，那道境界差距也很难迈过。”

乔霸先有自信一战是因为他有BGM，且其已经处于真正的半步法相，他的目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在战斗中真正突破到法相境，且其还藏了一手预示死亡、看穿时间的武道真意。

王重阳有自信一战是因为他有老婆，且其掌握的《太上灭欲典》就是个BUG，他要是真的疯起来，可以直接将所有情绪都融了。

而黄天鬼呢，没有BGM，没有老婆，掌握的武道真意也没牵扯到时间这么玄奥，所学的功法虽然强悍，但是和天外武者相比能胜过一筹就已经很棒棒了。

所以说来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天象境大圆满的老头儿而已。

原本风陌以为秦凡会将【破穹】交给他，但现在看这架势，这普通老头同样有搏一把的自信。

此刻，在黄天鬼的脚下，涂画着一个血色朱雀的图案，淡淡的血腥气四散开来，然后化作一根根红色的丝线钻入黄天鬼眼耳口鼻，这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可怖！

风陌越看越感到心惊，于是连忙问道：“主上，这到底是什么？”

“是血，当代朱雀七宿之血。”

“这血有什么用？”

“你应该记得我之前搜寻过一位青龙七宿的记忆，然后被其禁制所伤，而这种禁制会通过传承心法延续下去，但前几天苏樱和宿长卿给张孤尘抽血的时候，发现其体内同样潜藏着一种类似的东西。”

“什么东西？”

“某种诅咒，我试过用面板查看，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么说明的。”

“所以这诅咒之血有什么用？”

“身为朱雀宫宫主，老黄知道很多隐秘，特别是在突破天象境之后，一些潜藏在记忆中的传承也逐渐解封，例如可以利用到这集合了朱雀七宿的诅咒之血的一种秘术。”

随着秦凡话音刚落，这冥塔十七层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啼鸣，只见黄天鬼脚下的图案已经消失，而他的身后凝聚出一头展翅高飞的朱雀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