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记住了七年前和“痢疾”这个关键词。
上周目中,小福的死因似乎也是痢疾还是其他疾病,可惜他当时作为纸扎店学徒,不敢多事也不敢多嘴,只在旁边听了一点,也不是认识的人,没有多问,也没多放心上,了解得并不详细。
戏班子里面死人,都是差不多葬在一处,值此乱世,大家也不讲究什么风水,能够入土为安,已经谢天谢地。
每逢清明,陶班主会带着戏班子的人一同前往祭祀,供奉烧纸,免得这些人在地下做了孤魂野鬼。
小福的墓也在其中,今年清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才过了几天?
陶班主不相信,听完预报,接下来晴好天气,他叮嘱两个得意门徒盯好其他师兄弟,切勿再出什么乱子,然后和孙医生匆匆前往十里坡。
祝平安和小花子等人无法一同前去,只能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师兄弟们练功,焦急地等待。
约莫两炷香时间,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是小根子的,是陶班主和孙医生,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祝平安和小花子相视一眼,趁着大家没注意,跟着班主回了房。
“是有人挖出来的,没几天。”陶班主将房门关上,才痛心疾首地说道。
孙医生咳嗽了一声:“小福的墓被挖开了,棺材也不翼而飞。”
这当然不可能是盗墓,这些穷孩子身无长物,哪里会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就算是再不开眼的盗墓贼也不会浪费功夫。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陶班主眉间的川字纹似乎又加深了几分,下垂的嘴角挂满了苦涩。
“为了把这东西换出来吧。”孙医生指了指桌上安静的无头神像。
祝平安在旁边默默竖起了耳朵,这位大夫好像知道许多事。
“你把神像扔进了荷花池,误打误撞把它给镇住了。荷花池是镇上的邪煞之地,能入不能出,想要捞东西出来,就得找个替身。恐怕就是这东西蛊惑了小根子,让他行差踏错,走上了这一步。”孙医生已恢复了淡然,有条不紊地说道。
煞能够蛊惑人,迷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