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伤心,我是愤怒。”
平安镇上的性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祝平安握紧了拳头,他看着那个可怜孩子的墓碑,低低说道:“我气的不是他的死。生死或许是天注定,可谢家的人三年来一直瞒着颜惜凤,这实在太过分了。”
他们把人娶进门,是真的要结亲家,还是打算结冤家?
或者说根本他们就是把颜惜凤当作一个工具,早就准备好要让她去死的。
以祝平安对谢家的了解,他们也能干得出来这样缺德事。
小池感同身受地难过,但他更注重当下的情况:“人死不能复生,只是现在你要怎么对颜小姐交待?她要是知道她弟弟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刺激。”
她的人生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牺牲和忍耐毫无意义。
祝平安对大少奶奶除了深切的同情之外,还一种另外的情绪——她是他需要团结的对象,她虽然是个无能为力的娇弱女子,可一样是被压迫和残忍虐待的人,她应该和大家一起起来反抗,尽管这种反抗的结果可能是死亡。
而祝平安现在不能那么自私,去挑拨她起来斗争。现在的颜惜凤本身就处于孕期,情绪极其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像个炸药包一样。这种消息告诉她,她是悲痛欲绝,还是怒火中烧,或者玉石俱焚,实在难以预测。
但如果和谢家一样瞒着她,又未免太残忍了。
正当他们一筹未展之际,有个少年从不远处的学校后院墙上翻出来,对着他们身边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有事吗?”
还是小池比较敏感,像是感觉到了这个少年不是逃学,而是冲着他们来的,开口询问。
少年偷偷摸摸扫一眼墓碑,目光中满是慌乱和紧张,他也偷偷观察了两人一会,觉得这两个人长相不像坏人,才吞吞吐吐开口:“你们是不是去学校找过颜佳佳?你们是不是……他姐姐的朋友?”
祝平安和小池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诧异于这人为什么会出现。
“我是颜佳佳的同学。”少年局促地往后院墙头看了眼,生怕被人发现,随后又像是充满了希望地询问,“他姐姐是不是真的镇长家少奶奶?是不是要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