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冼耀文三人回到家,见顾葆章三人正在那里修凳子腿,有那么五六张凳子瘸了腿。
“猪鼻孔,怎么回事?有人在这里打架?”
顾葆章走到冼耀文身前说道:“有人来收陀地费,我们没给,他们就砸了几条凳子,放下狠话说明天再来收。”
“还手了?”
“队长你命令过不让我们打架。”顾葆章回道。
冼耀文阴着脸说道:“要多少?”
“一个月三十块。”
“公道价,给他们就是了。”冼耀文无所谓地说道。
“这几天店里都没赚到三十块。”顾葆章不爽地说道:“要不是队长你的命令,我们会把那几个矮骡子揍得满地找牙。”
“跟我上楼。”
两人来到天台,冼耀文便轻声细语道:“你一天的伙食费是5元7毫,一个月就是一百七十多元,三十元不多,火气不用这么大,收敛一点,大方一点,给他们就是了,下去吧。”
“哦。”
顾葆章不是太理解冼耀文的想法,但还是乖乖点头答应。
冼耀文有点无奈,漏算了陀地费这一茬,没及早做出交代,幸好还没把事情搞大,真他娘的,差点被三十块钱搞到手忙脚乱。
在天台吹了一会风,冼耀文来到楼下屋里,刚踏上门口,就看见王霞敏一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在琴键上抚摸着,脸上挂着小孩子的满足笑容。
“伱今晚趴在钢琴上睡觉好了。”冼耀文踏进屋里,揶揄道。
“啊……”王霞敏一个激灵,惊惶失措地看向冼耀文,“先生,你回来啦?”
“嗯,钢琴没有脚,不会跑的,先回厨房,不要把菜烧煳了。”
“哦,哦。”
自己的糗态被先生看到,王霞敏很不好意思,怯生生地盖上琴盖,迈着小碎步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