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腼腆一笑,“遗传,遗传,我老豆也这样。”
“特发性震颤又称为家族性震颤,不算遗传病,但有遗传倾向。”冼耀文脑中飘过一行字,手拥住阿叶的臂膀,笑道:“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冷呢。
韩Sir说你也是宝安人,早上我就让佣人去买水贝的鹅,水贝有个叫阿堡的人靠一手烧鹅的手艺,在公明墟上闯出一个‘公明烧鹅’的名号,他的手艺是吃不到了,我们就尝尝水贝的鹅,听说这个鹅养的时候有讲究……”
听着冼耀文讲述水贝鹅的不凡之处,阿叶心里萌生被人重视的舒畅。
等上了楼,被重视的感觉更甚。
王霞敏之前就没见过生蚝,更别提蚝豉,冼耀文亲自下厨做了一道酿蚝豉。
开吃时,桌上以杭帮菜为主,只有一道酿蚝豉和烧鹅可以算是宝安风味,再加上荔枝酒,一种刻意准备的氛围拉满。
冼耀文没太客套,陪阿叶喝了一杯酒就让他随意,席间,他翻看报纸,筷子多往素烧鹅和炒酸笋的盆中夹,只在前中后三个时间节点分别说了请随意、多吃点、要不要添饭。
食讫,上天台聊上几句,冼耀文郑重交代阿叶打听杂货铺千金的任务,又不太正式地让他留意一下能往风月片女主发展的鸡妹。
上回在王书宁那里没找到合适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事还是要做的,交给阿叶碰碰运气也好。
阿叶领了任务离开后,冼耀文继续看报纸,不仅是新报纸,就是老报纸也翻出来看。
之前他不怎么关心电影相关的新闻,在报纸上看到仅仅会扫一眼标题再看一下前两行或两竖,单纯的电影信息就跳过不看。
昨天先有不知吴丹凤,后有米歇尔搞院线之事,让他觉得自己对电影和娱乐的了解太少,居然连香港小姐的名字都不知道。
带着目的挑新闻看,效率会很高,没一会工夫,他就知道前面三届的香港小姐分别是谁,也知道这三届的香港小姐基本属于笑话范畴。
第一届评委比参赛佳丽还多,且参赛的选手多为舞女和妓女。
第二届只有两个佳丽按照流程参赛,还有两个最后一刻才出现,只有四个人的比赛还怎么进行,选美大会总干事陈律纪只好当场拉人头,最终只凑到两个人,一共六个人把比赛进行下去,最终产生香港小姐吴丹凤,亚军陈安妮、季军朱丽妍和白丽莲。
陈安妮就是临时被拉的人头,她是陪着朱丽妍去参赛的。
了解完参赛佳丽的背景,冼耀文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吴丹凤会成为香港小姐,参赛的六个人,其他五个全是舞女,三个还是凯旋舞厅的同事,只有吴丹凤是正经人家的二房,还是两个孩子的妈。
按报纸上的说法,吴丹凤成了香港小姐就被她老公给家暴了,大概是嫌她丢人现眼。
窥一斑而知全豹,此时的香港小姐在正经人眼里属于不正经的东西。
第三届,之前已经听陈威廉提过,香港小姐是化名邓波儿的司马音,主办方丽池花园夜总会老板李裁法的契女,同时也是湾仔巴喇沙舞厅的当红舞女,亚军是周冰梅,主要佳丽还是来自舞女群体,凯旋舞厅依然是积极响应者,派出三位佳丽参加。
这一届闹出的最大笑话是“造马”,据说当天的秩序很是凌乱,颁奖都不是当场进行,很多新闻记者无法进场,进了场也无法拍到好照片,等到散场他们才得以将候选人请到露天舞池拍照,但又引来大群人围观,且有围观者趁乱向部分佳丽施以“胸袭”。
那天还有大部分花了3元购票入场的观众辛苦排队几个钟头,连香港小姐的身影也看不到,只有在池里游泳的人士才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佳丽的庐山真面目。
当天还造成了警民冲突,由于选美会秩序混乱,引来大批扒手进场活动,多人被扒去财物,先有一探员入内调查被李裁法制止,后又有人报警,一华探副帮办带领属下探员及一军装警到场调查,探员先向李裁法打招呼,可能因言语不和,探员竟被多名大汉揪入一房间内,混乱遂起,还有人打电话到警署指有差人妨碍丽池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