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刚点上雪茄,戚龙刀便来到他的身后站定。
“中华制衣要两队人,一队看更,一队安保,两班倒;十三幺要两个人,白天安保,晚上看更;佩佩刚刚买了一间茶楼,也要两个人,都要安保,功夫好坏是其次,人要活络一点,有人闹事以相劝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打人。”
“安保的人手足够,看更要等一等,人刚刚派出去。”戚龙刀说道。
冼耀文一听,乐了,没想到戚龙刀能靠自己接到业务,“看更晚点到位没事,安保先到位。”
“明白。”
“能干脏活的名单确定了吗?”
“还差一点火候。”
“不急,慢慢来,暂时还用不着。”
说着,冼耀文往对战的圈子那边看上一眼,刘焕荣和刘家良的对战已经结束,换了另外两人上场,一个是练周家螳螂的卖鱼胜,另一个练八极的卫嘴子,两人手里都拿着棍。
“有点意思。”冼耀文努了努嘴,“烧饼,哪个厉害点?”
“不好说,卖鱼胜的毒蛇棍够毒,卫嘴子的断魂棍够奸,半斤八两。”
“呵,等于没说。”
吐槽一句,冼耀文目光灼灼地盯着即将开干的两人,只见卖鱼胜微微下蹲,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双手握着坤甸木长棍的尾部,棍头如枪直指卫嘴子;反观卫嘴子随意一站,右手反握一米五长的白蜡杆,双眼透过长棍盯着卖鱼胜的双肩。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忽然,卖鱼胜双手一抖,硬如钢铁的坤甸木长棍棍头抖动起来,犹如蛇信一伸一缩直冲卫嘴子的面门。
见状,卫嘴子力从地起,扭着腰带着白蜡杆斜着向上格挡,只听“咔”一声两棍相撞,双方一沾即走,卖鱼胜一缩手把长棍收回,随即再次前探,卫嘴子却是双手交错,短棍一扭,另一只手发力抡着短棍直奔卖鱼胜的百会穴。
卖鱼胜不慌不忙地在半空拦截住卫嘴子的短棍,两棍又是一沾即走,长棍借着反震之力把蛇信吐得更长,刁钻地往卫嘴子的腋下钻。
卫嘴子的短棍却是被他从左腋下抽回后背,右手往后背一撩,一拔,一甩,短棍变成一根银箭直直飞向卖鱼胜的面门,银箭未至,卫嘴子已经踩着八卦游龙步往左游了一步避开长棍,随后双目紧盯银箭,滑溜溜地跟着游向卖鱼胜。
就是躲避的一刹那,卖鱼胜不仅完成了往右撤步的动作,还把长棍收回一段,暗劲施棍,棍头剧烈抖动着拨向卫嘴子的前胸,待棍头直指前胸,蛇信在半空对着空气连吐三次,然后撤棍,收棍直立,对已经停止游动的卫嘴子抱拳,道一声“承让”。
卫嘴子抱拳回礼,走向前去捡自己的短棍。
冼耀文暗道一声精彩,也为卫嘴子可惜,只是慢了零点零几秒,但凡再快一点,只要近了身,孰胜孰负就不好说了。
话说回来,看卫嘴子甩棍的那一下力道与准度,便知他已经掌握了八极的暗器精髓,若是生死斗,棍子甩出的同时,至少可以甩出三支飞镖,卖鱼胜的门户一旦被打开,卫嘴子便可以八大招配合六大开强行突中,表演一下什么叫八极出门打死人。
不过把话头拐回来,若是卖鱼胜使的不是毒蛇棍,而是改成毒蛇枪,也可能不等卫嘴子使出暗器,毒蛇枪已经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忽然,冼耀文觉得索然无味,干巴巴地分析忒没劲,如果真的生死斗,那就有意思了。他心念一动,一个杀人王争霸赛的念头冒了出来,比赛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各种冷兵器随便使,选手只要上台,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念头刚起即灭,这种比赛太过邪恶,只适合反派人物出面组织,他一个正派中的正派,组织一下过家家的武术争霸赛,再搞点慈善的噱头就好了,“杀人王”这种事还是怂恿别人去干。
花点钱买门票,带着批判的目光去看,顺便友好邀请组织者把钱存到自己的银行,等火候差不多,坐看或引导正义光芒笼罩邪恶,只要组织者一挂,存款也就成为无主之物,正好可以用来扶持国际知名的贫困户冼·冇钱·耀文。
“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冼耀文的思维又开始发散,合计着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贴上“投资理财达人”的标签,他有个大计划,要化身为侠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香港人被贪走的钱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