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员不好选,从中午到下午五点收摊,只有一个叫周展元的入了他法眼,找不到搭头也是没办法的事,新加坡办公室只能靠一个人先撑着。
晚上,晚餐没有安排在高档餐厅,冼耀文带着格蕾丝走上街头,在街边品尝平民美食。
两人先尝试罗惹搭配咖啡乌,格蕾丝选了水果罗惹,酱汁和花生碎掩盖住了水果核心,根本看不清有什么水果,冼耀文选了印度罗惹,香辣的花生酱是单放的,让他能看清楚自己吃的是什么。
只不过,两人最终的反应差不多,都表示无法接受罗惹的怪味道,尝了一口就逃离。
兜来转去,尝试各种食物,每样都是浅尝辄止,不知不觉,两人来到密驼路,这边是海南人的聚居区,巴刹上满是海南特色的美食,在摊档尝了几样小吃,两人坐进了琼林园咖啡馆。
新加坡这边的咖啡馆不少都会做二房东,把店里靠街的位置分割出小块,转租给卖饭食或熟食的摊贩,这样既可以分摊房租,也能增加经营项目吸引人气,吃东西的人捎带喝杯咖啡,喝咖啡的人顺便祭五脏庙。
琼林园不仅有咖啡,还有王共产鸡肉摊,摊主叫王义元,六十几岁的年纪,据说是最早在新加坡卖文昌白斩鸡,并最早学习烧鹅饭的模式,给白斩鸡配上米饭出售“鸡饭”的人。
王义元是海南人,从鸡饭的叫法传开,海南鸡饭也一道叫开,说起来,王义元就是海南鸡饭的创始人,只是知道这位老人家的人并不多,反而曾经给他干活的伙计莫履瑞创建了瑞记,把海南鸡饭的风头都夺了过去,生意做得不要太好。
莫履瑞的故事,冼耀文从报纸上得知,一个不知道喜不喜欢吃鸡饭的记者“突发奇想”为莫履瑞专门写了一篇文章,介绍海南白斩鸡与鸡饭的特色,一下子把瑞记捧火了。
吃着鸡饭,冼耀文把莫、王的故事说给了格蕾丝听。
格蕾丝听着故事,目光放在王义元老两口忙碌的背影上,嘴里无意识地问道:“共产鸡的共产是共产党的共产?”
“大概是吧,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当事人,老人家应该能听懂粤语。”
冼耀文知道格蕾丝的粤语非常流利,大概是跟着老广学的,比他学的自成一派的港粤要纯正的多,他学的白话里必须夹几个英文单词才够味,不然显得Cheap。
“问这种问题礼貌吗?”格蕾丝用脸颊的温度变化模拟了一个白眼扔到冼耀文脸上。
“嗯哼,所以,你来新加坡之前做过功课?”
冼耀文的接受能力不错,几次接触下来,他已经十分适应格蕾丝用家里四口人三口癌症晚期的语气说“好好吃”,甚至生起兴趣了解冷脸怪什么时候会变脸,以及了解骚起来的样子。
“这是最基本的,嗯(uh)?”
“我也这么认为。”冼耀文颔了颔首,“上午忘记问你,你在新加坡是历练,还是进入正常的职场升迁程序?”
“我在银行不享受特权,现在的职位是靠我的能力和资历获得的。”
“所以,沙逊小经理。”冼耀文指了指饭碗,“这一餐我们学习荷兰人各自付账。”
格蕾丝放下叉子,给了冼耀文一个正式的白眼,“不如我来付账?”
美食品尝之旅一路下来,格蕾丝没有从冼耀文身上感觉到太多绅士的品格,也没有感觉到对异性的区别对待,仿佛性别被忽略,只是一对哥们肚子饿了一起上街填饱肚子一般,没有过多照顾,更没有奉承,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满足你请客的要求,还可以来一份椰肉饭吗?”
“双份?”
“不,我希望能吃一点别的,我住的酒店边上有一家国泰酒家,很正宗的粤菜,掌勺的厨子是香港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