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犹豫未决,一是良心上过不去,在他陷入低谷时,冼先生对他有知遇之恩,离开十三幺就是恩将仇报,他暂时没能说服自己的良心;二是更棘手的问题,无论是肥晞的事,还是中华制衣的开业典礼,都足以证明冼先生的势力很大,他担心自己一旦提出要走,容易被沉尸海底。
“《骡马报》是周刊,不需要记者,也无须优秀的撰稿人,十三幺只需设一接待处、一个独立的电话用来接待刊登消息的客户即可。关于利润,若是盈利,利润的八成留在十三幺,若是亏损,由报纸主办方弥补十三幺的损失。”
黄祖强有点懵,这简直就是明示了啊,冼先生到底什么意思?
“冼先生,你……”
“一定要去吗?”岑佩佩撒娇道:“老爷,你才回来没几天,又让我走,我想你怎么办?”
我在纽约开了一家公司,也认识一些人,你到了纽约有人会在生活上给予伱帮助,但工作上,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要我说,自然是不戴头巾比较好,波斯美女的性感、魅惑是世界公认的,禁止戴头巾十五年过去,我在德黑兰街头见到不少穿着十分大胆的女人,相比纽约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是大饱眼福。”
冼耀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把太多心思用在看女人身上,我在寻找西瓜供应商的时候犯了一点错,我找到一个叫强·纽德的供应商,去了西瓜地,也在地头尝过刚摘的西瓜,又沙又甜,当时我就打算拍板订购一批西瓜运到香港来卖。
呷一口茶,冼耀文接着说道:“说点其他。我打算借十三幺的渠道再办一份报纸,名为《骡马报》,此名取自乾隆年间在五台山上利用寄坡之际举行的骡马大会,主旨就是互通有无。
“冼先生,既然报纸上有招聘求职信息,就不应该只送到高档场所,找工作的人没有几个能在高档场所出入。”黄祖强说道。
黄祖强也端起茶杯,说道:“《福报》有此成绩,主要还是冼先生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拾冼先生牙慧。”
“一山望着一山高,唯恨无翅插云霄,困坐愁城难自我。我刚刚心有所感想了这三句诗,剩下的一句怎么也续不上。”冼耀文摇摇头,“还是才疏学浅。”
“哈哈哈。”冼耀文大笑道:“好好好,等安排好就送你过去。”
在美国忙完咸湿杂志的事,我转道去了一趟伊朗,那里的气候非常适合种植西瓜,一年四季都有西瓜上市,我想找一个诚信的西瓜供应商,把伊朗西瓜运到香港来卖,也好弄一顶西瓜大王的帽子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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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把茶盏送到嘴边呷一口,冼耀文放下茶盏,拿出雪茄派了一根给黄祖强,“不用自谦,实事求是,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黄祖强还在琢磨冼耀文云山雾绕的话,猛然间听到分红,他感觉抓住了一点什么。前面说头巾,说“强扭的瓜不甜”,是在点他,让他有什么想法或不满可以提出来;这时候分红,也是在点他,如果他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分红会马上结算给他。
岑佩佩自动过滤掉冼耀文的玩笑话,蹙着眉说道:“老爷,我英语不好,怎么去纽约?”
跟你说点我这次出国的小趣事,离开香港的前几天,我跟在码头从事社团生意的一位先生说好了一起做水果生意;
见黄祖强未做声,冼耀文瞄了他一眼,说道:“黄主编,你觉得我这个安排怎么样?”
冼耀文给黄祖强倒上一盏茶,直接进入正题。
我办《骡马报》的目的不是为了通过卖报纸本身赚钱,它是免费的,不会送到报摊上,而是会送去高档茶楼、酒家、夜总会、俱乐部这些地方供人随意取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