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冇牙齿,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丈夫是她自己挑的,路也是自己走的,吃点苦头实属活该,或许经历这一次,她能就此醒悟。”
看着柳森的脸,不疾不徐说完,随即,冼耀文又看向咩喳曾,“阿曾,如果人没什么大事,给钱私了就行,如果过分了,还是交给法律,我相信香港法律是公正的。”
说着,手往后一伸,戚龙雀将一沓钱放在他手里,不用点,他也知道是一千。不管是他还是戚龙雀,手里的“沓”只会是整数,花钱时不会出现掏出一大沓钱,然后从中抽出几张小票的情况,从兜里掏出的永远是非常接近账单的数字,除非有意为之。
收回手,另一只手伸进西服内兜,手指快速捻两下,两张大钞出现在手里,手拿出,手指在折叠处滑过,两张大钞变得周正。
将两沓钱泾渭分明地拿在一起,递给咩喳曾,“新乐酒楼的咕噜肉不错,中午带兄弟们去尝尝。”
咩喳曾接过钱,笑眯眯地说道:“冼生,赎人用不了这么多。”
冼耀文拍了拍咩喳曾的臂膀,“还不知道是不是跨区作业,不让你为难。尽快把人带出来。”
“我一定把人安全带回来。”咩喳曾保证道。
“辛苦。”
中午。
冼耀文就近在新乐酒楼约见了刘荣驹介绍的子媚,上一回子媚回了长洲,晚饭没约上。
谈得相当顺利,他说通子媚担任友谊物业的销售总监一职,为了方便开展业务,他允许对方组建“长洲帮”。
此时的长洲和南丫岛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女孩子一般很少念书,没有太好的出路,自打有了第一个女孩子进城吃螃蟹,并穿金戴银衣锦还乡,那里的女孩子就有了一条“黄金大道”,一个带一个,渐渐形成气候。
女孩子进城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因为对某些事情上瘾,当有了更体面的选择,她们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对公司和冼耀文个人而言,使用长洲妹,可以免去道德上的负担,只不过在职业技能培训方面需要多投入一些,筛选几遍去芜存菁,总能留下善于学习和肯努力的女孩。
为此,他打算在训练班开一个成人速成进修班,并给格莱美模特队的模特一份培训的兼差,每一位售楼小姐都会被打造CD市丽人、大家闺秀,在言谈举止方面超越姨太太。
友谊置业短期的经营思路是快建快销,不追求高利润,将大半利润转化为地皮留存。但友谊物业的经营思路却不一样,它需要推动香港楼价,只有如此才能在代理物业销售中获得更多利润,无论是佣金还是低吃高抛的炒楼。
在可预见的楼市泡沫戳破之前,友谊物业需要进行滚雪球般的炒楼行动,以在楼市泡沫当中获得更多利润,并积蓄资金等待抄底的到来。
推动楼价需要硬件也需要软件,硬件包括周边配套、楼房本身的条件,想要提高,都需要大投入;软件的核心是楼市活跃度,吸引更多人加入击鼓传花的游戏。
相对而言,提高软件比提高硬件容易,且投入较少,友谊物业的售楼小姐会以高标准打造,但在忠诚度方面却不过多要求,他会坐视售楼小姐被有钱人拐走做填房或被其他公司挖走当大将,甚至他会制定指标,每个月都要向社会输送一定数量的人才。
聊完,给子媚批了两千元招聘经费,告别后,他走到咩喳曾几人的桌前。
差不多一刻钟前,他看着几人走进来,此时桌上只有一道菜,咩喳曾正第二次给其他人派烟,两个他带来的人,柳森、公仔书摊摊贩,以及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当下小康之家女主人的打扮,容貌、气质和一袭旗袍相得益彰,不见半分别扭,可见女人身上有长时间过舒心日子留下的底子,哪怕眼下的光景差一点,她也能虚撑着架子不倒。
此时,女人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害怕不真实的惴惴不安,目光和主心骨都吊在柳森身上,即使两人之前没什么,之后大概也会发生故事。
“冼生。”
“冼生,冼生。”
前后分明的三声,三个依次站起的人。
“坐。”冼耀文将手按在咩喳曾的肩膀上,又冲另外两人虚按手掌,“都坐,不用太客气。”
闻言,咩喳曾先坐,另两人坐下之前,腾出咩喳曾右手边的位子。
冼耀文坐下,转脸对咩喳曾说道:“这个周末要不要当值?”
“不当值。”咩喳曾心底浮现一丝期待。
派了一支雪茄给咩喳曾,拿出另一支修剪,冼耀文不疾不徐道:“周末约了几个朋友去元朗打猎野餐,一大早出发下午回,傍晚再踢场球,你要是没事做,带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帮着做点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