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妮可学东西上手都很快,抽烟如此,另外一些事亦是如此,夜,燥热,呱噪,无人入眠。
翌日。
当一缕阳光洒在脸上,妮可伸手往左右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她睁开眼左右扫视了一遍,也没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失望坐起,一个翘臀映入她的眼帘。
她会心一笑,“Morning!”
“早上好。”冼耀文转头看了眼妮可,马上又转回,双眼注视地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变模糊的报纸。
“你在锻炼?”
“嗯哼。”
“我没见过别人这么锻炼,叫什么?”
“平板支撑。”
“锻炼肌肉?”
“嗯哼。”
“你很累?”
“嗯哼。”
“所以,我应该等你的早安吻吗?”
“我还需要半个小时。”
闻言,妮可下床走到冼耀文身前,往地上一躺,仰头亲了冼耀文一口,小眼一眨,调皮地说道:“Morning!”
“早安。”
妮可坐起说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洗个澡马上出发,你能赶上早练。”
“嗯哼,你会送我过去吗?”
“不,酒店会派车送你。”冼耀文甩了甩脸,甩掉睫毛上的汗珠。
“晚餐?”
“不,我有其他安排。”
“周末?”
“不,我的周末只属于我个人,没有女人。”
妮可愠怒道:“都是否定,有什么是肯定的?”
“除了否定。”
啪!
妮可在冼耀文的翘臀上拍了一记,“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每个星期至少陪我吃一顿晚餐。”
“我只能说尽量。”
又是一记,妮可喊了声“混蛋”,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按照固有的节奏完成晨练,洗了个澡,冼耀文来到蓝塘道别墅,换了一身衣服,坐在花园里吃早点。
蓝塘道的早点要比深水埗晚一点,每天上晚班的孙树澄也已经坐在边上。
她的工作其实并不累,每天下午四点到丽池花园,收夜总会前一日的营业款,点清楚所有的前一日营业款,在安保陪同下去汇丰存钱,接着就是晚餐时间,可以回丽池花园吃工作餐,也可以在外面吃。
吃完,检查前一日的账目,然后就是发呆等到收好营业款下班,每天实际工作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体不累,脑不累,心也不累,月薪却被冼耀文做到七百五,钱多事少离家近,说是晚班,其实并不影响睡眠时间。
孙树澄咬一口羊角面包,待咀嚼后咽下,不经意地说道:“昨天你没有睡在这里。”
冼耀文的目光离开报纸,瞥了眼孙树澄的脸,“我睡在酒店。”
“和那个大高个美国女人?”
“嗯。”
“又一个姨太太?”孙树澄带着点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又瞥一眼孙树澄,冼耀文淡声道:“你问的有点多。”
孙树澄气鼓鼓地说道:“我不能问吗?”
“大概不能。”看完一则广告,冼耀文收起报纸,拿起油条咬一口,看着孙树澄的脸说道:“雨后放晴,空气比较清新,上午可以去元朗的墟上走走。”
“不想去,我要去连卡佛买夜巴黎香水,钴蓝瓶的。”孙树澄故意说道。
冼耀文蹙了蹙眉,加重语气说道:“过分啦。”
夜巴黎是费宝树喜欢且从年轻时一直用到现在的香水,特别是钴蓝瓶关联她十几年前的往事,孙树澄说买香水明显不是字面意思。
孙树澄见冼耀文有生气的趋势,没敢再呛声,喝一口咖啡舒缓局促,未几,说道:“过几天我有同学聚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中学还是大学?”
“大学。”
“嗯?”冼耀文诧异道:“你在友谊影业上班时去过办公室几次?”
“只去过一次。”
“袁文怀在友谊影业任职,他和宝树认识,你的学长林葆诚在中华制衣任职。”
孙树澄和袁文怀是圣约翰大学的同届,只不过孙树澄在大三暑假时在报纸上看到中央航运招聘空姐的广告,去应征被录取,就辍学当了空姐,成了肄业生。
“啊?”孙树澄不敢置信道:“居然这么巧,姆妈怎么没有告诉我。”
冼耀文解释道:“他们不同部门,接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