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也不方便女人去。”
“没关系,我可以先把她送回酒店。”说着,冼耀文从邮件包里取出一张图纸,摊开,亮给许本华,“又需要你帮个忙,在一个不热闹,也不偏僻的地方帮我买块地,然后找人按照这张施工图盖一栋房子。”
许本华扫了几眼图纸上的施工图,视线又放到效果图上,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耀文想在堤岸安个家?”
“有自己的房子下次过来也方便一点,或许叫它金屋,在里面藏个美娇娘。”
许本华淡笑一声,“房子我可以帮你盖,美娇娘不能代劳。”
冼耀文耸了耸肩,“我也没打算让你帮忙,你能估算出来在堤岸盖这栋房子需要多少钱吗?”
“没有内部装修的图纸。”许本华点了点图纸。
“临时落脚的地方,不需要太豪华的装修,墙粉刷一下,该有的家具都有就可以。”
许本华细看了一遍图纸,随后说道:“我估计不会超过40万。”
“包括地皮?”
“是的。”
“40万不贵,等下我开张本票给你。”
许本华折好图纸放进自己的公文包,“我会把你的房子包给我的朋友做,他叫黄水梨,比我大几岁,我和他在巴黎认识,他住在沙沥,在堤岸有一家建筑公司,给人盖房子,也给自己盖房子,在堤岸南边有几百间房子。
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年轻的时候包养了一个十五岁的法国情人,那个情人生活在一个旅居西贡的法国破落家庭,有一个很利害的母亲,从他那里讹了不少钱送她两个儿子回法国,情人回法国的时候又讹了他一大笔。”
“法国小姑娘,有点意思,知道这位小姑娘现在做什么吗?”冼耀文淡笑道。
“好像成了作家,前不久水梨还让我代收一个从巴黎寄过来的邮包,伽利玛出版社寄出的,大概是他情人写的书。”
“哈,作家,假如那位情人喜欢把自己的经历改编成小说,你的朋友可能会闻名世界。”
“谁知道,希望不会。”
阮氏梅英来到许本华身前说道:“什么不会?”
“没什么。”许本华往阮氏梅英那一桌瞟了一眼,说道:“阮小姐,你们吃完了?”
“还没有,我过来是想邀请你们下午一起玩滚球。”
“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安排好下午的行程,要去的地方很多,大概没时间玩滚球。”阮氏梅英问询的目光对向他时,冼耀文如是说道。
“真遗憾,冼先生,祝你们在越南旅行愉快。”
“谢谢,我祝你相亲顺利。”冼耀文冲目光一直跟着阮氏梅英走的阮文绍颔了颔首,随后又说道:“阮小姐,相识就是缘分,假如你修成正果,请给我来封信,我即使人来不了,也会送上祝福。”
阮氏梅英小脸一红,扭捏地说道:“我们不是相亲。”
“没关系,这回不是,下回就会是了。”冼耀文淡淡一笑,拿出纸笔写好地址递给阮氏梅英,“愿上主祝福你,保护你。”
阮氏梅英接过纸,虔诚说道:“愿上主的慈颜光照你,仁慈待你,阿门。”
“阿门。”
“冼先生,许先生,不多打搅。”
“再会。”
食讫。
出了吃食店,许本华带着冼耀文两人按之前的安排继续逛堤岸的街道,相比昨日的走马观花,今日逛得比较仔细,路过餐饮店,冼耀文会在门口瞄上一眼,看一看店内的上客情况,路过杂货铺,进店里转一圈,了解一下都有卖什么。
就是看见当街沐浴的小孩子,都会瞅一眼母亲给孩子用什么肥皂,他不是来旅游的,还是抱着市场调查的心思。
遇见头顶大托盘,沿街叫卖的妇女,会把人叫住,买上几串切成小块、串成烧烤模样的甘蔗。嚼甘蔗时,许本华分享了一个关于甘蔗的故事。
传说有一间进出口公司的厨师是一名赌徒,每天工作之余就到赌场耍乐,他做厨师包办买菜,每天的菜钱都在早一天提领,有一日,他如常领了菜钱下班回家,晚上赌瘾发作,又去赌场耍两把。
他平时的薪水每月都因赌而清仓,那一晚他又将买菜钱奉上赌桌,结果自不必说,输了大半,若不是想到第二天不好交代,一分都剩不下。
他任职的公司每天中午都有一桌三餸一汤照顾职员,他将菜钱输去一大截,明日如何够钱买餸,为此整夜不能安眠,唯一办法只有再找大耳窿。
第二日清早,他又向大耳窿借贷,谁知他旧债未清,遭到拒绝,垂头丧气之际,他经过一卖蔗水的摊档,见其旁放了一堆蔗渣,他灵机一动,捡拾一些蔗渣,回到公司的厨房开始工作,除了两餸一汤竟加上一味蔗渣菜肴。
他先将蔗渣洗净滤干再剁碎,用鸡蛋面粉包裹炸香,当用饭时,各同事及老板对这味新式菜肴吃得津津有味,大赞好滋味。
许本华当成笑话说,冼耀文却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油炸甘蔗渣的味道还真不会太差,就是不能多吃,甘蔗渣的主要成分是纤维素,吃多了不消化。
逛街途中,偶遇一天后庙,冼耀文提议进去逛逛上炷香。
天后庙不大,三五分钟也就逛完,冼耀文带着蔡金满给天后娘娘上过香后,一人立于神像前,心中默念姓名、生辰、地址,随即继续默念,“天后娘娘在上,善男冼耀文欲大举收割南越,请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