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一些东欧犹太人被安江仙弘等人设计的河豚计划所吸引,也有一些与孙科眉来眼去,因为孙科于1939年2月提出一项议案,建议在云南划定犹太人聚居区域,安置穷无可归的欧洲难民。
两项方案都传到了瑞士日内瓦的世界犹太人大会,直接被否决,全世界推崇复国主义的犹太人九成九的目标是回归耶路撒冷,其他地方不予考虑。
并且,自从二战爆发,犹太人中声音最响亮的存在从欧洲犹太人转变为美洲犹太人,直接点说是美国犹太人,亲美派。
一方想建立以色列,一方想在中东赶走英国这根搅屎棍,换一根与自己利益一致的搅屎棍,双方一拍即合,犹太人惦记了数千年的复国就这么搞成了。
巴格达犹太人一瞅,直接来了句“WhatFuck”,娘希匹,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老子怎能想到建国革命真能胜利,老子这不成小丑了吗?
前期投资了这么多,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不能没老子的份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补救吧,这就有了沙逊家族和科恩家族的联姻。
科恩家族现任族长是以色列·科恩,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秘书长,多年来为复国主义奔走,以色列能建国成功,他的功劳不小,在以色列的权力体系里,一定会有科恩家族一席之地。
一颗红心往往需要几手准备,三十年代,新加坡巴格达犹太人与上海的许多巴格达犹太人一样,觉得必须将对英国的忠诚置于对犹太复国主义的支持之上。
大卫·马歇尔曾在自创的《以色列之光》上公开谴责从巴勒斯坦来新加坡的一位狂热犹太复国主义使者的行为,原因是该使者指责岛上的犹太家庭没有响应他挨家挨户筹款的呼吁。
二战期间,新加坡的犹太人精英阶层纷纷通过参军入伍以向英国表示效忠,在小鬼子入侵迫在眉睫时,大卫·马歇尔加入了新加坡志愿军,这是英国殖民政府为保卫新加坡而组建的辅助性民兵组织。
T.A.D.沙逊是《以色列之光》的编辑,也是沙逊家族在新加坡的后代,战争爆发时他位于伦敦,并随之加入了皇家空军。
他们对英国的忠诚却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昭南时期,马歇尔和其他留在新加坡的犹太人作为敌国国民被关押在劳改营,饱受营养不良、痢疾和疟疾之苦。
一些年轻人则被分配至泰国至缅甸的死亡铁路上工作,大卫·马歇尔被派往北海道,在一个煤矿工作。
战后,面对去殖民化浪潮席卷,新加坡巴格达犹太人又多了一手准备,就是等待、争取新加坡独立自治之可能,并在自治后掌握绝对或一定的话语权。
而大卫·马歇尔是主动站出来,同时也是被犹太社区选中的六星芒旗帜扛旗人。
随着冼耀文往上走,彼此的距离愈发靠近,远眺的格蕾丝看清了他的脸,她心里一惊,“亚当怎么会这样打扮?”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思考冼耀文如此举止的用意。
冼耀文的五官上存在不太明显的犹太人特征,何况汇丰早就将他查个底朝天,格蕾丝对他的血统心知肚明,汇丰会将他列入扶持人员名单,不无血统的考虑。
“亚当是个聪明人,一定清楚自己的血统,他现在这样打扮上犹太教堂,是想坐实犹太人的身份?目的呢?”
“格蕾丝,你在想什么?”
“老爷,你要做什么?”
格蕾丝的思考被打断时,带着一头雾水走了一路的水仙终于忍不住发问。
冼耀文转脸看向水仙,笑着说道:“今日过节,上教堂向耶和华汇报一下待会我要吃几个汤圆。”
“你信耶稣?”水仙诧异道。
“耶和华和耶稣并不是一回事。”冼耀文不多解释,只是说道:“快到了,待会我自己进教堂,你在外面等我。”
“嗯。”
水仙清楚老爷明白自己问的是什么,老爷不正面回答,她也不好再追问。
继续往上,眼观四路的冼耀文发现了格蕾丝的存在,他快速移开目光,避免和格蕾丝的目光对视上。
他知道格蕾丝今天在这里,但他“不应该”知道她在这里,更不想在这里和她发生交流,只要他的举止落在她眼里就够了。
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他很快来到圣诺犹太教堂的门口,让水仙等着,他自己一人推开大门迈入教堂内。
犹太教堂没什么看头,既没有华丽的装修,也没有神的画像和雕像,犹太人信奉神没有实体,教堂最大作用是给严格遵从犹太教律法的成年男子,完成每天由10人以上聚集在一起的祈祷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