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小地狱街。
小地狱酒吧的暗室里,一场牌局正在进行。
阿娃·嘉娜,一位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演员,最近声名大噪,不少人都在谈论她。
她出名不是因为推出什么大热的作品,而是陷入了桃色绯闻。
她结束了和第二任丈夫、爵士歌手亚提·萧的婚姻后,爱上了有妇之夫、另一位爵士歌手法兰克·辛纳屈,她们的关系前一段时间被暴光,是近期美国人比较喜欢吃的“瓜”。
她坐在牌桌边,手里拿着两张扑克牌,烟一口接一口吸着,正在思考下注的策略。
此时,她的对手只剩下一个人,坐在对面,一只手不断驱赶烟雾的亚洲女人,有人叫她岑,也有人叫她亚当夫人。
她手里拿着梅花K和方片K,五张公牌是黑桃K、黑桃10、方片7、黑桃9、红桃7,组成了葫芦,理论上离坚果牌只差两步,输黑桃Q、黑桃J和7一对。
第二条街时,她没有蹲,直接下了重注,而且当时还有其他几个人在,如果岑是7一对,按说跟不到第三条街,7一对可以排除。
岑能跟进来,可能是A一对、AK杂色组合或者AQ、AJ同色,花顺双抽,如果是QJ同色,按说不可能跟到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岑买到了同花,我先演一演,向岑多要点价值。
她端起桌面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看着岑的脸,观察其微表情的同时,故意抬了抬臀问道:“岑,你还有多少筹码?”
“什么?”岑佩佩故作没听清。
“多少筹码?”
“哦,稍等。”
岑佩佩用手指扒拉自己身前的筹码,假作点数。
其实根本不用点,从海军俱乐部第一次接触扑克开始,她打牌始终都是带着脑子打,对自己的码量非常清楚。
她铭记自家老爷说的那句话:“打牌只是交际的一种手段,不要沉湎其中,更不要执着于胜负。”
她的底牌正是可以组成坚果牌的黑桃Q和黑桃J,第一条街时,她正在和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山姆·吉安卡纳对话,心思不在牌上,随手跟注,第二条街时,已是顺子、同花、同花顺三抽,她没有理由不跟。
第三条街时,阿娃·嘉娜蹲了她一手,她也Check,不用支付筹码来到第四条街,河牌见到了黑桃9,意味着她买到了同花顺,坚果了,就等着对方问自己要价值时反打。
磨蹭了一会,她说道:“我还有385。”
“385?”阿娃·嘉娜低头扫一眼自己的筹码,大约不到600美元的样子,遂嘀咕道:“不是很多。”
筹码多,不意味着她目前是赢家,今天打的是200美元的消遣局,岑佩佩的码量是打出来的,水上,阿娃·嘉娜的码量却是补出来的。
这张桌子的规矩,但凡水下就可以补码,最高补200,阿娃·嘉娜已经补码三次,这才有了现在的码量。
装作为难的演戏继续,阿娃·嘉娜演了四分多钟,才无比艰难地提出筹码,嘴里喊了句,“Allin。”
相比阿娃·嘉娜复杂的演戏操作——表面是有大牌的常规操作,却又从微动作、微表情透露出自己在偷鸡,拿着坚果的岑佩佩完全是不动如山等着对手作妖。
叫了一声“Call”,她随手摊开自己的底牌。
“WhatFuck!”
见到岑佩佩的底牌,阿娃·嘉娜的火气瞬间上涌,嘴里冒出一串垃圾话,抽了一半的香烟被她拧断随手扔到地上,操起酒杯往肚子里灌酒。
岑佩佩默默理好自己的筹码,接着从容举杯回应罗素·布法利诺的举杯恭喜,呷一口酒,等待下一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