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一次,她不再拖拉,干脆利落的行礼离开。
织田信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拍了拍手,门外的森兰丸碎步走入房间,伏地行礼。
“去,把羽柴秀吉叫来。”
“嗨!”
森兰丸出去之后,织田信长对丹羽长秀说道。
“我们继续,刚才说到哪了?”
丹羽长秀现在哪还有心思说南近江那些个事,她一门心思都在伊势贞教给织田信长勾画的美好愿景上。
织田军驻守京都,织田信长成为管领代,参议幕政,这是何等权势滔天!
丹羽长秀奇怪得看了眼织田信长,觉得今天的主君不太对劲。
以主君喜好炫耀的性子,这时候应该很高兴得和自己夸耀她的能力,如何将伊势贞教收拢麾下的手段高明。
可眼前的织田信长,却似乎对伊势贞教之事,没有半点兴趣,这让丹羽长秀感到阵阵诡异。
她忍不住问道。
“大殿,明天的事。。”
织田信长瞅了她一眼,嘲笑道。
“米五娘,你总是说我做事沉不住气,劝我稳重。
怎么?今天你可是比我还浮躁呀。”
调侃了亲信一句,臊红了丹羽长秀的脸颊,织田信长才慢悠悠说道。
“我确实志在天下,但我绝不会通过卑鄙小人的运作去争,伊势贞教让我感到恶心。
我立志布武天下,就要堂堂正正走上去,谁如果不服气,就来战吧。
我会击败所有的对手,踏着她们臣服的脊梁,她们战死的尸骸,成为天下人。”
丹羽长秀看着声音坚定,目光如炬的织田信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己的主君并非痴迷武力的莽妇,其实做事手段狡猾得很。今天有幕府重臣谄媚献礼,足以分裂幕府,她会不为所动?
这不合理呀。
———
羽柴秀吉接到织田信长召唤之时,刚才巡夜回来,匆匆赶到东福寺面见主君。
她对织田信长行礼之后,对丹羽长秀堆满笑容,问道。
“丹羽前辈,许久不见。”
织田信长咳嗽一声,打断她们的叙旧,问道。
“今晚的京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丹羽长秀见织田信长如此急切提问,也看向羽柴秀吉。
羽柴秀吉想了想,说道。
“一切正常。
除了壬生狼的天诛点了一堆火,诱捕目标,吓得我以为出了火灾,其他都如往常。”
织田信长一抬眉。
“壬生狼天诛逆贼,还要抓活口?”
羽柴秀吉点头道。
“听说是剿灭了伏击高田雪乃那帮人,领头的抓了一个活口,带回去审问,大概是想抓出身后的主使者。”
织田信长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难怪她按耐不住了。”
羽柴秀吉一愣。
“谁?”
织田信长递给丹羽长秀一个眼神,丹羽长秀低声说道。
“伊势贞教刚才来过。”
羽柴秀吉瞪大眼睛,明白过来,顿时心头火起。但她咬紧后槽牙,屏住呼吸,等候主君决断。
织田信长一样是怒不可遏,她脑子里浮现起前几日,斯波义银在她两腿之间自甘下贱的样子。
伊势贞教,果然是你。。
织田信长呵呵呵笑起来,说话声冷冷,没了人味。
“秀吉,明天你。。”
———
日高三尺。
二条御所之中,足利义昭威严得坐在主位上,看着评定众争执。
伊势贞教今天似乎格外兴奋,舌战群姬,她痛斥昨天的城下町南蛮人血案,再次把洛中法制抬了出来。
足利义昭越看伊势贞教越讨厌,随着明智光秀提点,足利义昭已然对织田信长担任管领代一职,有了反感。
斯波义银主动退邸归领,更让足利义昭无心把京都守备大权,再与织田信长分享。
斯波义银走了,织田信长对足利义昭的价值已经大大下降。要不是担心三好家卷土重来,这会儿她就该考虑让织田家滚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