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张斯波领统一思想,不怕死的山地姬武士团摩拳擦掌,要用自己的性命为后裔子孙博一个锦绣前程出来。
前田利家乐见其成,心里琢磨着武田摸得,老娘凭什么摸不得的僭越想法。
正如北条幻庵推测的那样,武田玲奈的出现打开了一扇门,把某些人心中暗藏的妄想变成了现实,这不是引人犯罪嘛。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第三第四,乃至前赴后继的无数个。
此时,前田利家还不知道越后国春日山城那边,上杉辉虎已然当了第二个,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份贼心贼胆必然更加炙热。
前田利家驱逐了织田信长的使节,前田家臣团中有名有姓的姬武士,都将子嗣丈夫从山道送往北陆道后方。
尾张斯波领上下摆出一副鱼死网破,叫嚣着要为津多殿流尽最后一滴血,让织田家知道斯波姬武士的忠义。
即便织田信长知道前田利家是斯波义银的死忠,但也没想到尾张斯波领改封郡上郡不过数年,领地上下武家竟能如此团结一心。
而在近幾的另一头,与织田家的利益纠缠仅次于前田利家的高田阳乃,她面对斯波义银的来信,也必须站稳自己的立场。
堺港,新选组驻地,议事厅。
主位上的高田阳乃沉默不语,座下今井宗久忧心忡忡说道。
“大人,自从津多殿斩杀织田殿下小姓,动员军势上洛之后,斯波地产相关的计划已经全部停滞了。
土地拍卖那时候,最大的买家来自织田家臣团,那些奉行现在纷纷要求撤资,即便折损十分之一的押金,也要终止交易。
而其他买家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暧昧,原本踊跃报名的新买家迟迟不肯给予明确答复,最近准备的新一期土地拍卖会可能要被迫取消。
您看,这件事还能不能有个回旋余地,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唉。。如果真打起来,我们之前的心血可都要白费了。”
高田阳乃揉着太阳穴,刚要开口说话,旁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只见高田雪乃捂着嘴,盯着高田阳乃咳了半天,然后从立华奏手中接过手巾,擦了擦嘴。
高田阳乃叹了一声,对高田雪乃说道。
“你身子弱,不要激动,我知道分寸。”
高田雪乃将手巾交还给立华奏,说道。
“好想看看主君的女儿,不知道长得可不可爱。嗯,既然是主君的孩子,定然是又漂亮又可爱的。”
高田阳乃心头一酸。
她和雪乃明明是最早跟随斯波义银的人,可滚床单这事却落在了最后面,而且次数还少得可怜。
此时听到高田雪乃说起武田玲奈,高田阳乃只觉得肚子里的酸水不断往上涌。别人生的孩子再可爱,哪有自己亲生来得快活?
高田阳乃暗下决心,自己绝不会再当瞻前顾后的窝囊废,一定要争取每一个获取主君的疼爱和种子的机会。
主君的种子精贵,不能全便宜了外面的狐狸精,老娘也要一份!
而对于高田雪乃的提醒,高田阳乃心里门清。这次与上次,可是大不一样。
高田阳乃对今井宗久说道。
“上次我写信向主君诉苦,那是因为蒲生氏乡与明智光秀争执。我身为斯波町奉行,总理斯波商务,自然有权向君上分说厉害干系。
君上那时候也没有明确下达命令,我写信争取,尚有回旋余地。
可这一次,是君上为保子嗣而勃然大怒,乾刚独断要与织田家决裂,绝无改弦易辙的可能。
我等身为臣子,当忧君上之忧,怒君上之怒,殚精竭虑,为君先驱,岂能作螳臂当车的蠢事?
我告诉你,我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的权位马上会被君上撤掉。我不体恤君上的爱女之心,君上自然也不用顾及与我的君臣之情。
高田家是斯波家仅存的谱代家臣,我是绝不可以让君上失望的。”
今井宗久出身商贾,唯利是图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许多时候的思维总慢上一拍,太计较利益得失。
有些事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例如家业传承,子嗣后裔。
当姬武士可以贪图好处,但关键时刻要懂得政治站队,这远比计较一时利益得失更重要。
站错了队,失去了权位,再多利益也会离你而去,不再属于你。
何况,高田姐妹与斯波义银的情分不一样。
斯波义银替她们设计武家身份,抬举她们出人头地,给予高官厚禄,让她们不再是贱民仆役,而是武家贵胄。
这世上谁都可以让斯波义银失望,高田姐妹绝对不可以。她们是斯波义银身上的配件,这辈子都得贴心贴肺。
更别提,姐妹俩对斯波义银的痴迷爱慕,斯波义银要是对她们失望,她们自己就能比死了更难受。
今井宗久一脸郁闷,叹道。
“大人说得对。唉,我实在有些不甘心,明明一切就要走上正轨,却被迫止步于此,让人懊恼。”
高田阳乃摇摇头,说道。
“这种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出去之后嘴上要有个把门的,紧紧闭上嘴。
对于君上的决断,我们只有坚决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