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怪既是‘黑枯病’的产物,同时也是这一灾难的传播者,十天前,在‘绞首森林’南部,我们第一次遭遇这种可憎的怪物,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十分诡异。”
马格尼接过父亲递来的麦酒润了润喉咙,盯着篝火陷入回忆,过了许久才继续讲述那一天离奇而又恐怖的遭遇。
“当时我们在一位向导的带领下沿着依芬河岸向北挺进,尝试寻找通往绞首森林中心区域——很可能也是‘征服教团’总部所在地——的道路,然而就在我们穿越一片松柏树林的时候,忽然发觉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正在逃离这片树林,我们不得不暂停行程,避开惊慌的鹿群,接着是成群狂奔的野猪,直到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就连位于丛林生物顶端的恐龙也相继踏上由北向南逃亡的旅程,这使我们产生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竟然能够迫使庞大的恐龙逃离栖息地?”
“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兽潮迁徙的壮观场面,眼前目睹的一切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同时也使我们的向导——一位常年居住在北方丛林中的半精灵猎手——陷入惶恐,他坚持认为兽潮迁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不祥之兆,象征着神灵的震怒,如果我们坚持前往北方,前往兽群逃离的不祥之地,必将因这狂妄的行为引来神灵的报复。”
马格尼·波瓦坦接过妹妹递来的麦酒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接着讲述北上侦查期间遭遇的种种怪事。
“我花了好大力气安抚被吓坏的向导,试图告诉他野兽迁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一场山火就有可能促使兽群逃离自己的故乡,我们人类具有野兽所无法企及的理性和勇气,怎能在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前就吓唬自己,以至于像蒙昧的野兽一样落荒而逃?”
“我的劝说没有白费,半精灵向导勉强答应留下为我们带路,但是他也提出一个条件,如果途中再遭遇类似兽群逃亡这样的不祥之兆,哪怕我把嘴皮说破他也不会再留下了。”
“如同诸位所见,我们的团队因此埋下不谐的种子,我身边的阿萨勇士没有一人退缩,可惜我们毕竟是外乡人,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陌生的丛林中,若想继续履行侦查使命,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向导的帮助。”
“我们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继续上路,当天傍晚在一条小河边宿营。我们按照行军惯例安营扎寨,燃起篝火驱散寒冷以及暗中窥伺的野兽,我安排六名兄弟陪同向导去河边打水,顺便带上我们的坐骑去河边吃点青草,饮水解渴。”
“我记得那是一个阴天,乌云密布的夜空看不到月亮和星光,空气沉闷得叫人心慌……就在我们在营地准备晚餐的时候,河畔突然传来马儿嘶鸣,紧接着是惊呼与惨叫。”
“我立刻意识到去饮马的小队遭遇了袭击,连忙带上一半人手赶去河边援救,其余的兄弟拿起武器留在营地保持警戒,如果我需要他们支援,就会吹响号角。”
“处置的还算冷静,接下来你看到了什么?”玛托卡问儿子。
“我带人来到河畔,借着火把照亮,看到一群怪异的生物正在袭击马群,先前赶来饮马的兄弟都已经亮出刀剑,簇拥着受伤的向导且战且退,他们的对手是一群怪异的魔物,体型与四肢酷似人类,身上却覆盖着茂密的枝叶,脸上也看不出五官轮廓,倘若他们蹲在地上不动,几乎与一堆灌木丛毫无区别,显而易见,就是这些精通伪装的怪物埋伏在河畔真正的灌木从中,对我们的向导和马匹发起了卑鄙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