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吴晏冷冷地看了过去。
金穷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朝他笑了笑。
“这些只能证明刑部出了一个败类,的确不能证明吴尚书也与此事有牵扯。”
终于,礼部尚书戴贵微微叹息道:“夜主总不能拿这件事,断吴尚书一个死罪。”
“你说得有道理。”
楚秋没有反驳,甚至认同戴贵的话。
可戴贵的眉头却是挑了挑,脸上露出有些复杂的笑容。
先前这位夜主两次承认别人的话有道理,但目前为止,他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他承认自己的话有道理,反倒让戴贵心神不宁,干脆又转过身去,决心不再掺和此事。
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自己站出来帮着说这一句话,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再把自己搭进去,显然得不偿失。
“戴尚书的话虽然有道理,不过吴大人御下不严,这总归是事实。”
楚秋淡淡道:“目前为止,本官都在与你们讲道理,希望诸位也讲些道理,别让本官难做。”
“一个御下不严,你能要我的命?”
吴晏有些讥讽道:“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不过是罚俸!”
“好啊。”楚秋一笑。
吴晏顿时有些接不住话了,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了?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你得跟本官回监察司走一趟。”结果楚秋下一句话,就让吴晏脸色难看。
进监察司?
那他的脸该往哪儿放?
别说此事与他无甚牵扯,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也不可能跟这新任夜主去监察司!
进了那鬼地方,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监察司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在御前拿下一位尚书。”
汤鹏池淡淡道:“你可有问过护国司的意见?”
楚秋终于正眼看向汤鹏池:“汤尚书这是急着插队么?”
“老夫只是在提醒你,现在的大离,监察司早就不是当年可比。”汤鹏池道:“正如你自己所说,你并不是方独舟。就算你手持玉鳞刀上殿,也没有资格拿吴晏。”
楚秋笑着抬起手,袍袖一震:“汤尚书,今天我再教你一个道理。我说我不是方独舟,是因为不需要有这个资格。”
轰!
人群当中,吴晏仿佛被一股巨力提起,满面惶恐地飞向楚秋!
然后就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如同木桩站在他身侧。
“我要拿人,有实力就够了。”
“你……你疯了?”
汤鹏池怔了怔,怒声道:“休要再胡闹!”
“一个主事,杀就杀了,你如果敢杀当朝尚书……”
他冷冷道:“到时围剿你的,就是大离的军阵!”
“好像是有些过分了。”胥紫山对楚秋道:“而且这事与刑部尚书也没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
楚秋点头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一旁的吴晏听得分明,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无法动弹,他恨不得冲上去与这夜主拼命!
“够了。”
老态龙钟的赵相直到此时终于走了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秋望着赵相,对胥紫山道:“东西给他。”
胥紫山满脸幽怨,自己真成跑腿的了?
但他还是将竹筒递给赵相。
赵相沉吟了一声,看着手里的竹筒,“这是什么?”
“这是今天要死的人。”
楚秋微笑道:“赵相身为百官之首,不如就由你来宣读这份名单吧。”
听到这话,赵相的表情有些凝重,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之中慢慢取出竹筒里的纸条。
默默看完。
他抬起头,平静道:“只有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