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与项羽并肩,冲杀在战阵之前,勇武比项羽亦不弱。
现在他见到,基本确定,林寒在韩信身边之事为真。
“见过张良先生。”林寒谦虚作揖。
“先生不敢当。”张良摇头一笑。
韩信招呼两人坐下,军帐之中,只有韩信,蒯彻,林寒及张良四人。
蒯彻在韩信身边不说话,其他三人气氛微妙。
“不知军师前来,所为何事?”韩信开口问道。
“齐王,如今天下基本确定,为何匆匆离去?只需渡江东,天下可平定。”张良慢悠悠问道。
“军师,你之兵法,比我亦不差,当知渡江之危险。固陵之战及垓下之战,七十万兵马无法围杀项羽,军中粮食消耗巨大,无法渡江。若贸然渡江,项羽集队伍,半渡而击,大军溃败。项羽统帅之能,无人能及,你应该知晓,召我回去,必不是准备渡江。”韩信说道。
“即便并非渡江,亦是为谋项羽,为何如此急于回齐地?”张良问道。
“我来说吧。”林寒插话说道:“韩将军只是不想回去送死。”
“送死,此话怎讲?”张良面容淡定,看向林寒。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林寒说道。
闻言,张良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隐匿,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阁下一面之词,就否定汉王?汉王向来知人善用,何故至此?”张良问道。
“这话,恐怕军师自己也不信吧?”林寒淡定说道:“垓下之战,本应是项羽身死之局,可惜项羽逃脱,若我猜得没错,军师亦是打算,在项羽死后,退隐山林,以脱功高震主之因果。”
张良瞳孔大缩。
此事他从未与人说起,只是见刘邦性格及行事,暗中打算而已,没想到如今林寒却能看出来。
“这不过片面之词,子非吾,焉知吾之所想?”
“军师,你有算天机之能,可敢以黄石公之名起誓,刘邦召齐王回去,不是为夺韩信手中兵权?”林寒说道。
张良神色淡然,内心却激起惊涛骇浪。
林寒是他认知中,第一个遇到如此棘手之人,三言两语的交锋,不断逼迫于他。
“吾师之名,自不敢冒犯,如何用来起誓。”张良说道。
“军师,连你自己都有退隐之意,却来此劝齐王回去?莫不是想让齐王回去送死?”
“汉王给齐王天下兵马大权?怎来送死一说?狡兔之言,不过你臆测而已。”张良淡然说道。
“那军师为何不敢以黄石公之名起誓?”林寒再次紧逼。
“师父乃修道之人,不管世事,不占因果,为何冒犯?”张良反问。
见张良再避开话题,林寒不追着此事。
“刘邦因齐王挟功封王,恼怒不已,军师好言相劝,才让刘邦隐忍,承认齐王之名,只为用齐王统帅能力,破项羽军阵。
原先军师是想,刘邦统一天下后,推辞赏赐,退隐山林。可惜垓下之战,项羽未死,想法不能成行。
在刘邦身边太久,军师应该看透,汉王刘邦乃市侩小人性格,其妻吕雉,更是狠辣女子,如今却想劝齐王回去,军师学圣贤之书,为何如此?”
张良身心俱震。
他终于体会到林寒的恐怖,初次见面,一句句全部落在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