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林度缓缓开口道,“你为何要劝陛下迁都?!”
林度的声音很是平缓沉稳,但李望潮明白,眼前这位玉九郎可以说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别的不说,单从这林度周身激荡紊乱的气息就可以看出来了。
“行止啊……”林度行不明白,明明此人不过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老是喜欢用这种的口吻来说话,给人一种故作高深的感觉。
总之就是很令人不爽。
但是这位好为人师的小先生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还打算将这种做作的说话方式继续下去:“令师尊的告诫应当时时刻刻放在心里才是,你这外放的气息好歹收一下罢,怪吓人的。”
这句话说完以后……准确说来,是李望潮的前半句说完之后,林度周身的气息便在刹那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师父的教导,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林度错愕之余,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从某方面上讲,李望潮与林度二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此二人都经历过一次灭顶之灾,又都因为师父的教诲而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如果说师父的教诲让李望潮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名为“笑”的面具,那么林度的师父带给他的,就是一个名为“水”的外壳。
林度为人彬彬有礼、待人和善,这固然是与他的自小受到的家教有关,但真正令林度发生转变的,这是师父对他的教导。
在林度的师父看来,这种“上善若水”的态度,这是林度最需要的。当然了,水虽然是往低处流,可人却也要向着高处看。
一味谦卑退让也是不行的,林度的师父甚至还为此苦费心血地创了一门衣袖功夫教给林度,意在提醒林度。
虽然不必迫使自己变得长袖善舞,但至少也能圆滑一点,外柔内刚,不让旁人抓住了破绽。
而林度从来都不曾忘记师父的教诲,只是他自己也从来不和外人提起这些事情,但今天,李望潮却提了出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林度觉得,李望潮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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