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出帐刚跨上爱驹的拓跋洁汾,又听一名鲜卑兵来报:“启禀少首领,汉军出塞了!”
“哼!”
拓跋诘汾冷哼一声,拔转马头向平城塞方向奔去,心中不屑道:一向只知龟缩的汉人,竟敢出塞了?这不是在挑衅我吗?但我大鲜卑健儿何惧野战?
“呜呜….!”
在汉军激昂的战鼓声中,鲜卑大营内顿时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这是鲜卑人聚集的号角。
原本散乱的鲜卑大营,快速的运作起来,一个个鲜卑人急急忙忙攀上帐外的战马,向己方号角声响起的地方汇集。
没多长时间,八千鲜卑铁骑汇集在营地南面的旷野上,人声鼎沸,马嘶长空……..
大战将起的阴云,瞬间笼罩上空。
一骑快马奔至八千铁骑前方,迅疾的滚落马鞍,连忙对面色阴沉的拓跋诘汾道:“启禀少首领,汉军已背塞立阵!”
语毕,鲜卑游骑兵快速退下,打马再次奔向前方。
背塞立阵?
拓跋诘汾冷笑不止,汉儿这真是要与我大鲜卑勇士野战啊,那就让你们在大鲜卑勇士的铁蹄下颤抖吧!
对于拓跋洁汾来说,汉军龟缩塞城内,他是暂时不敢攻坚了,因为就剩这点人了。但如今汉军敢出塞摆阵,拓跋诘汾觉得,汉军这是认为他兵马损失惨重,可以欺负他了,这对他来说完全是奇耻大辱。
野战?
我大鲜卑勇士何惧野战?
战马躁动不安的刨击地面,拓跋诘汾缓缓拔出鞍上宝刀,大喝道:“大鲜卑的勇士们,你们是天下最悍勇的勇士,今日就用汉儿的血来浇固你们的荣耀!”
其实,拓跋洁汾这次主要是来报仇的,可打到现在报仇的怒火被无情打压,拓跋诘汾已经喊不出报仇的口号了,今天汉人竟敢出塞摆阵如此藐视他们,那就为扞卫大鲜卑的荣耀一战吧。
“轰隆隆!”
八千鲜卑铁骑在拓跋诘汾的率领下,催动战马,轰鸣向前。
战鼓声,马蹄声,号角声…..交汇成战争的怒号。
塞城外,两千飞狐军严阵以待,长枪如林,高盾似墙;飞狐军左右各一千天狼骑,刀光耀目,寒甲森森,组成一个严整的方阵。
脚下的大地被鲜卑骑兵踏的在颤抖,耳边是轰鸣的怒号,每一个人的胸口都好似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喘不过气。
“虞虎出战!”
战车上,杵剑而立的高顺,突然暴喝一声。
“诺!”
雄壮的虞虎大声应诺,拔动马头,奔出大阵,驻马扬刀。
只听,虞虎对前方迎面而来的骑兵浪潮,嘶声大吼道:“陈留虞元霸在此,奴儿安敢来战?”
你没有听错,虞虎不是边疆人,他是中原陈留人,当年随其父虞先到代郡赴任,后来虞先战死马城,虞虎承父志戍卫北疆,当然也有为父报仇的意思。
虞虎的咆哮声好似天际滚雷,在杀气弥漫的空气中震荡,久久不散。
奔行中的拓跋诘汾冷冷一笑,汉人这是想要斗将吗?
若是吼叫的是吕布,拓跋诘汾绝对会不予理会,直接下令冲击汉军。
而吼叫的不是吕布,那就另当别论了!除了吕布,我大鲜卑勇士何惧挑战?
只见,奔涌的鲜卑骑兵,在距汉军方阵还有三四里时,拓跋诘汾命人扬起一面大旗,烟尘滚滚的骑兵大队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他们在距汉军不到两里的位置彻底停了下来。
两军对垒,杀气腾腾。
汉军阵前,虞虎拖刀御马,这次用生硬的鲜卑语挑衅道:“陈留虞元霸在此,奴儿安敢来战!”
在代郡这些年,虞虎学了几句鲜卑语,今天正好用上。
人吼马嘶的鲜卑大阵中,万骑长巴图拍马而出,口中大吼道:“汉儿拿命来!”
在以勇为尊的草原,没有点勇力是不可能坐上万骑长的位置,巴图乃拓跋鲜卑中少有的勇士,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善使一柄大锤,重越百斤,一招一式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