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抬目向西远望,只见旌旗猎猎,大批汉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当即大喝道:“告诉王政,不惜任何代价拦住汉军!待我解决苍颜老贼!”
张纯猛击涿郡军大营,自然会分一部兵力防备西面孟益大军。
“咣啷!”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紧闭半个多月的蓟城南门开启,吊桥缓缓下落。
“杀啊!”
吊桥桥头刚搭上护城河岸,城中叛军嘶声呐喊,蜂拥而出……..
涿郡军望车上,韩卓并无意外,张纯来攻,城中张举必然响应,他亦在大营后方布置了兵力。
城中叛军出城,在护城河边快速集结长矛阵,一根根长矛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刀盾兵同样推着冲车向一里外的韩卓大营逼近。
很快,韩卓大营便遭到前后夹击,虽然有营寨之利,可那终究不是城墙,在一声轰鸣声中,不堪频频重击的营寨被撞塌了,营寨一破,叛军如潮水涌入涿郡军大营。
近身肉搏开始了,刀光闪烁,血光飞溅,双方展开殊死搏杀。
激烈的厮杀中,涿郡军军阵开始变得凌乱,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失去了神采,灼热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泥泞了战靴……….
另一边,蓟西的孟益携三万大军杀来,由左翼安平军,右翼渤海军,前军河间军,中军三河军,后军巨鹿军,五军组成。
面对三万正规军,王政的五千人是苍白无力的,甫一交手,便被杀得仓惶后退。
“废物!”
张纯见王政刚刚杀上去,还没坚持一刻钟,就败退下来,顿时大骂王政废物。
蓟城南门处,张举军还在源源不断涌出,随着兵力增加,腹背受敌的涿郡军,伤亡急剧攀升,导致阵型逐渐缩小,若在高空俯瞰,涿郡军已完全在叛军包围之中,苦苦挣扎。
“苍颜老贼,尔死期至也!”
王政虽然败溃,但离涿郡军营地这边,至少还有数里;于是张纯放弃侧翼,全军压上急攻涿郡军,只有先歼灭韩卓部,他才能与张举会合。
“哈哈哈!”
望车上,韩卓仰天大笑道:“逆贼,韩子助人头在此,有本事取去便是!”
这个时候的涿郡军,起码在遭受三万叛军的攻击,伤亡越来越高,包围圈也越来越小;但韩卓依旧无畏,反而高声挑衅张纯。
张纯嘶吼道:“得韩卓人头者,赏千金!”虽然听不清前方望车韩卓说什么,但见那嚣张的姿势,张纯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而且,只要韩卓一死,涿郡军必溃。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数万叛军发疯似的,往韩卓方向杀去……..
韩卓一见,哈哈大笑,我韩子助竟如此让人着魔。
西面,王政溃败后退,三万汉军死死咬住,尾衔追杀;时间流逝,三万汉军离张纯军只有一里左右。
这时,如果张纯再不管西面汉军,那么他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在汉军面前,张纯喝令道:“郭思,率本部配合陛下剿灭韩卓,其他人随我迎战孟益!”
张纯大旗后移,大批叛军脱离涿郡军,向张纯将旗聚拢,大致七八千人。
“杀!”
为防止溃兵冲击本阵,张纯领军率先迎了上去,这个时候,越是胆怯,死的更快!
孟益见张纯迎头杀来,嘴角绽起一丝不屑,冷哼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