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寒风料峭,萧陌站在宫门口,任凭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仿佛被风吹成了一尊雕塑。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有人前来宣召。
黄全瞧着公子坚定的背影,双手禁不住攥成了两只铁拳。
“回去!”
“不,你要是冷,你先回去!”
萧陌侧过头,宠溺地瞧了小侍卫一眼,他知道少年这是在心疼他,可此行不达目的,他决不会回去。
“你饿!”
“我不饿,包袱里有吃的,你饿就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吃!”智力似乎有明显缺失的小侍卫,倔强地挺直腰板。
南书房内,刘公公禀了三回,“陛下,萧郡马在宫外求见,已等候多时了。”
建武帝放下朱笔,抬起明锐的眸子,“他来做什么?”
刘公公陪着小心说:“郡马想求陛下恩准其与琼华郡主和离。”
“胡闹,他一个伯府庶子,竟敢起这样的心思!”
建武帝一掌轻拍在书案上,莫名有些气愤,“威远侯府门第显贵,能招他入赘,已是他高攀了。何况朕才加封了纪玥为郡主,他如今也已是郡马之尊,竟还不知足,还想贪图父兄名爵。”
建武帝以为,萧陌请旨和离,是为了长宁伯爵位。
否则,堂堂郡马之尊,何至于要主动放弃到手的富贵?
“陛下息怒,北伐一役,平宁伯府父子五人殉国,功劳也着实不小。陛下若降旨申斥,恐寒了北征将士们的心。”
“此子如此心性,与他已故的父兄,哪有半点相似。”
建武帝越想越是愤慨,正因其父兄战功彪炳,他才更加愤怒。
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同出一门,怎么这个萧郡马竟如此不堪。先是贪慕荣华,入赘侯府,如今又贪图父兄名爵,要与郡主和离。
毕竟是敌国女俘所生之子,跟伯府嫡子相比,差得太远了。